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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進京,又是以囚犯的身份,押解過去,一路所受之苦,不想可知。男人況且受不得,多少人死在半途中,何況是兩個嬌滴滴的姨娘?
錦芳見祁夫人開口,本還有一線希望的,不料宋夫人的話,徹底打破了她的幻想,尤其這一去,拋頭露面,任人恥笑,多少平日裡爭來的榮耀光輝,都將消失殆盡,甚至倒賠。
想到這裡,錦芳已有將死之心,目光隨即開始向四處尋覓開去。
祈男緊緊地咬住下嘴唇,在玉梭焦急緊張的目光下,一點一點,她的臉上失去了血色,變得比紙還白。
“姨娘不可!”突然阿常一聲尖叫,隨著聲音,眾人的視線也被地上兩位姨娘吸引了過去,原來錦芳身體瞿然向上一挺,趁人不備便向臺階上游廊柱子上,一頭衝了過去。
祈男心膽俱裂幾欲失神,待到反應過來時,錦芳已被一人從臺階上,連攙帶扶,半拖半拉地,抱了下來。
“姨娘何必如此?”原來救下錦芳的竟是秀媽媽,錦芳的動作已是夠快了,不想秀媽媽年過半百,竟手眼比錦芳還要快上三分,這裡人衝出來,那頭她便已經擋在了廊柱子下,錦芳的頭便正正地撞上了她的肚子。
若論力道,錦芳是尋死自盡之人,自然是拼盡了全身力氣,可腹部又是人體最沒有抵抗能力的地方,想必吃這一下,秀媽媽傷痛不會小,可看她拖拉錦芳下來時,竟若無其事,面色如 常,彷彿沒有這回事似的。
“姨娘這又是何必?”秀媽媽將這話再重複一遍,輕輕將錦芳丟回了原處地上:“夫人不過要懲戒二位,畢竟不要二位性命,何必就在這裡要死要活的起來?”
這話卻已宋夫人剛才的話,錯之毫釐,失之千里,宋夫人說欲押解二人進京,其實也差不多是送掉二人性命,以減輕自家過失的緣故。
不料秀媽媽此番輕輕一開口,竟將夫人的話抹了個乾淨。
當下眾夫人小姐便有些摸不著頭腦,蘇二太太自以為聰明,想必這媽媽因見錦芳尋死,擔心自己和祁家失了面子,方才說出如此寬慰人心的話來。
“媽媽才不必如此,”因此蘇二太太即刻從夫人堆裡站了出來,衝地下錦芳便啐了一口:“要死憑她去死!丟人現眼還不夠麼?在家就最是個不成體統的東西,如今愈發縱壞了她,壞了太后貢品不說,還敢在夫人面前尋死覓活的?!你這是要嚇唬誰?誰受得你嚇唬?實告訴你,如今就算宛貴人也救不了你了,我的好五姨娘!”
宋夫人一聽,愈發冷笑起來:“我說是誰?原來這就是宛貴人的親生姨娘?怪不得高人一等,連我這樣的一品誥命也不放在眼裡!常聽太后說,宛貴人對這姨娘比對太太還親,我就說這該打該教訓!一個姨娘罷了,不過借她肚子走一遭,到底正經還是蘇家的女兒,姨娘算哪一門出來的玩意!”
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宋夫人也是囂張跋扈慣了,就沒想到,自己的話可將平春堂裡的所有姨娘都得罪完了,俗語說,甜言美語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二位姨娘就算真做錯了,罰也罷了,又何必連帶當面羞辱別人?
可惜,以宋夫人現在的心境和心氣,是絕對想不到這個道理的,因此也就不放對面一片怨鬱的眼光在心裡。
錦芳如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愈發橫了心,將頭從地上高高揚起,嘴角因剛才撞得猛了,又被拽被拉的,因此滲出縷縷血絲來:“如今不是我做的,夫人太太也硬說是我,那還有什麼可辯?橫豎要我一條命罷了,廢話少說,拿了刀來,我賠給你們!“
宋夫人對此嗤之以鼻:“你賠?你賤命一條賠得起麼?太后是何等人物,豈是你能放於口中亂嚼的?實告訴你,就算帶了你進京,如今發落也得聽太后她老人家一句話!你以為你死了就中?還給你刀?若真進了宮,凌遲也不算什麼大事!“
凌遲!!
“宋夫人,太太,且聽我一句話說。”正當眾人被上頭那兩個陰森可怖的字驚掉了真魂時,陡然傳來一聲凜然冷靜之語。
祈男如山崖間的雪松般,站得筆直,黑白分明點漆似的明眸裡,眼波溜轉處熠熠生輝,剛才那清越如寶珠掉落玉盤,清脆悅耳的聲音,便來自於她的口中。
聽見這話,別人也罷了,唯有蘇二太太,恨不能直撲上來生吃了祈男。
☆、第百九十一章 不得不出頭
這種關鍵時刻,小丫頭片子挑出來攪得什麼局?她以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了?多少夫人太太奶奶們尚站在這裡不出聲,她一個未出閨閣的小姐,能有幾斤的份量?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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