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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重的事,說得好像自己家細務一般。
祈男對其話中明顯的輕視,依舊毫不理會,也不管宋夫人撫著宋薇的頭示意其回得巧妙,眼底倏地閃過精光湛湛,臉上帶著輕盈笑意問道:“不知宋夫人,可見過我家大姐姐麼?”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宛貴人是蘇二太太心頭一根刺,錦芳眼裡一粒沙,二人想了許久沒敢問出的話,竟讓祈男一言輕輕道破,愈發吃驚不小。
“男兒你瘋了!”蘇二太太一把將祈男拉到旁邊,先陪笑對宋夫人道:“小女不懂規矩,竟於此時提起廢妃之事來,夫人別放在心上,只當沒聽見,剛才說在太后,不如請夫人略提些太后的善舉良行,也好訓示大家。”
錦芳更急,只是祈男在太太身邊她插不上嘴,只得抱怨玉梭:“你也不看著你們小姐,怎麼說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玉梭心說我就想攔也攔不住呀,小姐的心性姨娘還不知道,打定主意八匹馬也拉不回頭的。
祈男被眾人目光包圍鄙視,不懼反笑,一雙秋水雙波,清亮亮地迎上宋夫人帶著質詢的雙眸:“因聽夫人提及太后,我心中仰慕,大姐姐也曾於家信中提到,一向對太后敬仰有加,又凡事以太后舉止為標杆,調教嚴苛自己,所以常愛去太后宮裡請安,這才想著要問宋夫人,可曾於太后宮中,見過我大姐姐?”
☆、第百七十章 正話反說
蘇二太太心裡鬆了口氣,心想這丫頭馬屁拍得不壞,那起不知情的,說不定聽了這話,還真以為祈男這話題是因太后而起的呢!
宋夫人也明顯面色鬆弛,她怎麼會沒見過宛貴人?當還是宛妃時,那可是個受寵得厲害的角色!
尚寢局是專司皇帝安寢的,光首領正太監就曾於一月內記錄過十幾次,皇帝翻了宛妃的綠頭牌,一時盛寵,無人可及。
“宛貴人倒是少見,”宋夫人收斂些笑意,正色對祈男道:“說起來你們也許不知道。。。”
原來,宮裡規矩,皇帝召幸妃子時,向是由尚寢局的太監捧著一盤綠頭籤和一本朱冊子,走到皇帝的面前,屈膝跪了,再把盤子和冊子頂在頭上。綠頭籤和朱冊子裡都寫著六宮妃子的名兒,皇帝要召幸哪一位,便只拿冊子上的那個妃子的名折轉一隻角,又將寫著那個妃子名兒的綠頭籤也夾在角里,太監便頂著盤兒和冊子回到尚寢局裡,看了綠頭籤和冊子上的名兒,便依著皇帝所點的妃子,捧著綠頭籤去宮中宣召。
“外頭如今只說是宛妃得寵,得罪了太后皇后,”宋夫人眼角餘光一一從蘇二太太,錦芳,並祈男臉上瞥過:“其實哪有此事?我聽宮裡內官提過,宛貴人那一頁,紙張乾淨,平整光潔,最後折過一二回就了不得了,哪有盛寵一說?不過是外頭小人們為逞口舌之快,胡縐罷了。”
蘇二太太唯唯諾諾,不敢多言。上回大太太帶過來來的,祈翎的信中,所呈說法正與宋夫人今日所提相反,一時間她有些糊塗。
大房自然是不可信的,那麼宋夫人呢?就全然可以相信麼?
錦芳則早失了鎮定顏色,口唇微微顫抖,面如金紙。
“原來如此。”祈男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心想這人說謊也不帶打個草稿的,沒有盛寵?那蘇家裡前幾年風光從何而來?
“其實大姐姐心裡也不只為皇帝,曾聽她信中提過。皇帝事忙,三千後宮,哪得恩露均施?大姐姐也不是會與人爭奪的性子。她只說,若能將太后伺候好了,心裡也一樣高興。”
祈男說著,抬起眼來注意觀察宋夫人面部表情。她知道對方是隻老狐狸,若有變化也只一瞬間的事,自己若不留神去捕捉,恐怕就失掉機會了。
果然如祈男所料,宋夫人平靜如水的眼神中驟然出現了些發笑的意味。並含有深深的藐視。
還伺候?還孝敬?這宛貴人跟皇后聯手搗鬼,幾乎沒將太后氣死!好在雕蟲小技,畢竟上不得檯面,還真以為自己能瞞天過海?!
這話她自然沒有說出口去,不過於眼神中輕微流露。可祈男卻極為準確的捕捉到了。
沒辦法,前世做小職員時,看老闆眼色是必修的一課呀!
實情祈男自然不知,可她也看得出來,祈蕙是因得罪太后而被廢,這幾乎是無疑的了。
“若宛貴人真能做到如她信中所說,”宋夫人含笑直面祈男:“那相信貴人出冷宮的日子。也就不長遠了。誰不知道,如今皇帝以孝為先?若太后喜歡的人,無論如何,皇帝也得給三分薄面的。”
自然而然,宋夫人又將自己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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