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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滑,怎麼竟忘了太太的忌諱?這個家裡除了太太,老爺也是碰也碰不得的。
“回太太的話,是奴才魯莽了!”郝媽媽立刻垂眉低目。陪了個不是。
二太太又不說話了。
金珠接著演了下去:“是誰敢這麼大膽?!”
她裝得還真像,就連幾個送菜進來,大廚房的婆子都有些聽不下去,要強掐尖?滿園裡除了那個姨娘,還能有誰?
郝媽媽喲了一聲道:“這我可不敢說!這裡人多口雜的,保不齊明兒。不不,今兒晚上就有話傳進人家耳朵裡,我老命一條,哪敢跟人家硬拼?!”
“好了好了!”二太太終於出聲:“你也知道人多?嘮嘮叨叨的,成個什麼模樣?!”
郝媽媽心裡滿意之極。面上少不得陪罪:“是奴才多嘴了,請太太責罰!”
“罰便不必了,今後說話當心點就是!”二太太丟下話來:“也不必等到明兒早起了,吃了飯叫成管家進來,我有話問他!”
成管家,也就是蘇倫成,蘇家的二管家,買辦們的事,一向是他管著的。
郝媽媽忙低頭應了,金珠走過她身邊,視線交接處,二人會心一笑。
玳瑁預備進屋來掌燈,正將二人表情看在眼裡,她將袖子裡的金鐲子向內攏了攏,裝作不見,揚著頭進去了。
很快,二姨娘月容,三姨娘悠茗,四姨娘石竹,六姨娘羅衣,七姨娘媚如,接踵而至。
蘇家二房的規矩,早飯小姐們來請安,並在太太屋裡用,晚飯姨娘們來請安,也在太太屋裡用。
“省得大家一齊來,倒攪得我頭昏!”這話本是蘇家老太太說的,當年她身子還硬朗時,早晚飯免不了許多人過來,確實擠得諾大的正廳也塞得滿滿的。
於是定下這樣規矩,後來老太太住進了佛堂,大房二房各自為政,二位太太也同樣照這個規矩行事。
“今兒怎麼不是不見錦芳?!”媚如最小,心計也多,一見人數還是隻得五個,心裡想著,嘴上便嬌笑著說了出來。
“她不來也好,”別的姨娘尚未開口,石竹便搶在了頭裡:“來了也是話多,又不知哪裡惹得太太不高興,連累了我們倒是事大!”
月容和悠茗並不開口,只笑笑罷了,唯有羅衣,接過石竹的話頭也道:“她如今還有那個膽子?也不抬頭看看天?早是變了天的!”
媚如挑起的話頭,這時候反不說話了,與月容悠茗一起,擠在太太外廳的花幾前,嘻嘻笑著。
石竹一向與錦芳不睦,這時便咯咯笑道:“她有這個心智?那也不叫大爆竹了!不過一時踩中了狗屎走了時運,便興得跟拿下賊王似的,如今怎樣?到底自打臉面!”
二人正說得高興,不妨二太太從裡間出來,也不看她們,口中淡淡道:“怎麼這樣吵鬧?”
石竹立刻收聲,躲到了羅衣身後,倒是月容悠茗,慢慢走到二太太面前,彎腰行禮,又輕笑問安。
“嗯,坐吧,”二太太先坐在了外間屋子中央,早已擺上飯菜的填漆戧金龍戲珠紋金包角宴桌面向門口的首位上,還是不看人,淡淡地道。
於是眾姨娘依序坐下,二太太這才抬頭,目光從月容臉上一掃而過,從金珠手裡捧著的洗手盂裡浸了浸手,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開口問道:“你怎麼樣了?陳太醫說了什麼沒有?”
月容忙扶腰站了起來,二太太屋裡的規矩,凡姨娘來,必不許帶丫鬟跟來伺候。因姨娘本自進屋裡來,就要伺候太太的,再跟些下人來,成什麼體統?
因此月容此時只有靠自己,好容易站穩了,又是一陣頭暈,緩了半日方才定住心神,喘了口氣,陪笑道:“多謝太太記掛著,倒沒什麼大礙,陳太醫也說,不過天陡然熱起來,加上前幾日嘴饞,貪圖桃子鮮甜,多吃了幾口,因此胃敗食減,吃幾劑湯藥下去,疏散疏散,也就好了。”
二太太半天沒吭聲,待丫鬟們將細粥盛出來,方才開口道:“這樣也罷了。只是你忒大的人了,且不是頭一胎,怎麼還不知規矩?此時桃子正是好時節,可也不能吃多了,萬一有個閃失,你叫我怎麼跟老爺交代?”
月容這一天因身子不好,從早起到現在,並沒有飲食,若不是依例要來這裡給太太請晚安,她本是連床也下不得的。
這時已是扶著腰站了半天,又不見太太讓自己坐下,便有些心急氣喘,又不好做出來,只得壓抑著,憋久了,愈發不好過起來。
幾個姨娘都看在眼裡,可沒一人出頭說話,也有不敢的,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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