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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站在路邊準備攔計程車,聞言笑道:“你這是暗示我?我們還會第三次遇到,然後你請我吃飯?然後……”說到這裡她突然打住,看著唐宋淡淡的笑,笑中還帶著一絲詭秘。
“呵呵,然後你再賞我一耳光。”
劉夏回過頭,“或許不是一耳光哩,好啦,我走了,再見!”
看著劉夏鑽進計程車,唐宋收拾心情準備回家,他已經打定主意了,讓劉夏繼續停留在他美好的回憶中,如果不是這兩次相遇,它可能會被時間慢慢的塵封,就像老式閣樓上的書,不管灰塵多厚,拂去灰塵後書還是那本書,紙張也許會發黃,內容卻不會有絲毫的變動。吃飯的時候兩人都沒有想要對方電話號碼的意思,不想去驚擾那漸漸沉睡的回憶,儘管那回憶對於劉夏來說可能不會很安穩,或許沉睡中還會偶爾像噩夢般驚醒。唐宋腦子裡忽然想起一句歌詞來:如果還有明天,你將怎樣妝扮你的臉?如果沒有明天,要怎麼說再見?這是臺灣搖滾先驅薛嶽患肝癌後唱的一首歌。很久以前唐宋非常喜歡這首歌,而他現在的心情就有點似歌詞裡唱的,要怎麼說再見?劉夏的再見甚至有再不見的意味。
時間還早,唐宋漫步到中山公園,一個人在已經被秋風吹得泛黃的林子裡蹚著,這裡有些昏暗,林子外是不知四季的常青灌木,燈光也更亮,不時有人影走動,咫尺之遙,卻像是兩個世界。唐宋摸出煙,十塊的紅金龍,是他剛在路邊買的,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抽了,點亮後,他猛吸一口,差點嗆到,同時頭感到一陣眩暈。唐宋苦笑:媽的!煙尤如此,人何以堪啊!劉夏的出現讓他想起了紀曉嵐,兩年了,她會怎麼樣?一直以來,唐宋都刻意不要去想起她,希望可以給小葉至少感覺上一個完整的自己。李毅雯在心底已漸漸沉睡,變得遙遠,偶爾想起那痛感已經感覺不到了,只有酸,和無法揮去的遺憾。
現在小葉走了,她比唐宋想象中更要了解唐宋,最後的要求竟是要他去找回紀曉嵐。這些天唐宋一直沒有去想它,但昨晚蔡江川的問起和今天劉夏的出現讓他忽然強烈的想念紀曉嵐,想知道她的訊息,他往回走,準備回家後給紀曉嵐發封郵件。腦子裡紀曉嵐的樣子一一浮現,從剛認識時留著短辮的青澀女孩到大學時的長髮飄飄,再到出國前一身淺藍色休閒裝的短髮,唐宋忽然發現紀曉嵐的樣子在自己心底竟然如此深刻和鮮明,從未有一刻消失甚至消褪過。
經過園心池邊的假山時,斜裡樹蔭下走出來個女人,跟在唐宋身邊,“先生,要玩玩嗎?”
唐宋扭頭一看,是一個濃妝豔抹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他心裡一陣厭惡,正想罵一句的,燈光下看到那女人的眼睛,妖冶後掩藏著一絲木然和期望,“先生,隨便怎麼玩,很便宜的。”
唐宋突然看看自己,媽的,都落魄到連她們都找上身了?苦笑道:“不好意思,幫不了你!”
五 再出手·秋點兵
還沒到家,唐宋就接到蔡江川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裡高興得像是美國總統請他去吃晚飯,“唐宋,你乾兒子,呵呵,出世了,七斤八兩。”
唐宋已經料到可能是王語嫣分娩了,現在沒什麼事可以讓蔡江川樂到手舞足不蹈的,他先道喜,接著讓蔡江川幫他問候乾兒子,說明天一定去醫院親他的小JJ。他真心替蔡江川感到高興,小江川得來不易,如果沒有王語嫣,他可能永遠只是一顆精子,要麼爛死在蔡江川的肚子裡,要麼隨著保險套一起被遺棄到城市的下水道中。
回到家裡,唐宋開啟電腦,調出半年前紀曉嵐給他的那封郵件,這是他第三次看了,信很短,淡淡的幾句話,但他每次看到都有不一樣的感覺。唐宋盯著那封郵件,半個小時後才開始回覆,只有五個字:曉藍,我想你!然後輕點滑鼠,那幾個字就隱於電腦螢幕後,飄向大洋彼岸。
早上來到公司,唐宋先請設計部的小劉幫他簡單做個關於柏科置業一百萬的年底推廣方案,然後準備出門去會會柏科那個廖副總了。喬明月剛好進門,把他叫住,說是這幾天有人會過來面試,讓唐宋抽出時間和應聘的聊聊,唐宋說:“嗯,您和小汪打個招呼,儘量安排在一天吧,半小時一個。”小汪是辦公室行政助理。
喬明月說沒問題,“你準備去哪兒?”
“柏科。”
喬明月有點不相信,“柏科?張致譽?”她很瞭解當初海視是從七巧搶過來的柏科,但去年雙方就已經停止合作了。這種情況在業界很常見,同時柏科基本上也算是被PASS掉了。
唐宋點頭,“嗯,張致譽,喬總記性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