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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一定要知道?”洪卿問。
“我想知道。”
“這不是個必要的理由,等你找到一個能充分說服我的辦法再說吧,小楊。”
“卿姐。”楊望傑有些哀求。
“不行,這是職業道德問題。”
被上升到了這個高度,楊望傑只好作罷,“那……就算了。”
“小楊,你不對勁兒啊?”洪卿說。
“沒有。”
“你和寫意關係不一般?”
“怎麼可能。”楊望傑無奈地笑笑。
聽見他語氣酸澀,洪卿也算明白了。
“你喜歡人家沈小姐?”
“過去,大概有點。”楊望傑含糊地掩蓋過去。
“那你就真讓他過去吧,小楊,”洪卿說,“寫意是個不錯的姑娘,可惜不適合你。”
看她說的認真的樣子,楊望傑反倒笑了,“卿姐,你的職業毛病啊。”專開導人。
他這麼一說,更使洪卿真是覺得沈寫意在楊望傑心中地位非同一般。她這個小兄弟以前倒很少和女孩兒有過什麼糾葛,生活中難得有什麼感情戲。所以害得一幫大哥大姐挺替他著急的。
只是聽說他最近和尹家的大小姐走得很近,倒不知道他和她那個病人沈寫意有什麼瓜葛。如今看來不告訴他,他也心意難平。她思忖稍許掂量了下,下了個決心。那她就索性做一回不負責任的醫生。
“其實她也不是什麼病,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她說。
“呃?”楊望傑聽得糊塗。
“她有失憶症。”
“失憶症?”
“心因性失憶症。”洪卿補充。
“不可能。”楊望傑睜大眼睛,“我不懂什麼失憶症的種類,但是寫意不可能有失憶症,她平常和正常人一樣,看不出來有很健忘的個性。”
“心因性失憶也有很多種,有的人會忘記一切包括自己在內,有人會記得某些人而忘了另一些人,有的人會記得前面忘記後面,有的人記得其他卻恰恰會忘記最總要的事情。你真的肯定她所有都記得?”
洪卿沒有明確說,倒是反問了他一句。她猜測楊望傑肯定是心中原本就有疑惑才會一直追問她,不信他就沒看出端倪。
“為什麼會這樣?”
“她是兩年前轉到我這裡的,病歷上據說是車禍後才出現的症狀的。但是也不一定,也許是家族遺傳病,也許是巨大的打擊後心理上產生的一種本我的自我保護,也許就是因為車禍對頭部的劇烈碰撞所致。要知道人類最神秘的地方就是大腦,很多心理現象至今仍在探索階段,沒有定論。”
“可是……”
洪卿打斷他,“小楊,這是我能說的極限,足足能夠滿足你的好奇心,但是我不會再回答你的任何問題了。”
“我最後問一個,能治好嗎?”
洪卿笑了笑,果真就閉緊嘴巴,不再回答她。
楊望傑從醫院出來,路過市圖書館停好車走進去。
既然洪卿不跟他解釋,那他只好自己下手。
他仔仔細細地在書架上找了關於失憶症的資料書記,借回家去研究了許久。在攻克那些艱澀的專用術語之時,他才深切的體會到洪卿跟他解釋的那幾句是多麼得通俗易懂。
他總結了下洪卿說的心因性失憶症的症狀,然後篩選出兩個他覺得很符合寫意的情況。一個是選擇性失憶,指患者對某段時期發生的事情,選擇性地記得一些,而遺忘了另一些。另一個是連續性失憶,意思是說患者忘記自某一年或者某一事件之前的往事。
他記得寫意以前和他提過小時候的事情,那就不是將過去全部忘得一乾二淨,而是上面那兩種之一。究竟是什麼樣的車禍將她弄成這樣?而且那些被她丟失的記憶究竟有些什麼?
楊望傑為此思忖了一夜,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找誰來說說。
終於他決定給還沒起床的尹笑眉打了個電話。
“怎麼?”她從睡夢中揉了揉眼睛。
“你的日子可真舒服。”楊望傑感嘆。
“我就知道,你想我說是米蟲。”
“米蟲?什麼米蟲?”他對年輕女孩兒的流行術語沒有什麼研究。
“這麼早什麼事?”
“你上次說你可以找到人問問……”楊望傑說到這裡,停住。
“怎麼?”
“沒什麼,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