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松。”
“我打了,他可能馬上就到。”
“我吃了藥,大概會睡一會兒。”
“恩。”寫意點點頭。
不知道那藥有沒有沒有作用,能不能鎮痛,只見厲擇良抿住嘴,似乎說話都很費力。她想去擰張毛巾替他擦擦臉上的汗,轉身的時候被厲擇良拉住。
“疼不疼?”他問。
寫意愣了下,開始還沒明白過來,接著才想起自己的額頭,搖頭說,“不疼。”
待寫意擰好毛巾回來,厲擇良已經睡著了。熟睡的他,手指依然緊拽住身上的毯子。她知道,他不願意別人碰那條腿。
寫意立在床前看他,一直以來他給她的印象中從來沒有服過輸。無論是在事業上還是其他方面,似乎沒有人能挫敗他。甚至能強悍得讓人忽略掉他的殘疾。
他的驕傲,有時候卻在無意之間會同時刺傷別人和自己。
她怕弄醒他,沒敢替他擦臉,而是靜靜了關了燈退出去。
當季英松趕到,看到厲擇良居然那麼安靜又聽話地睡了,很意外地問寫意:“你怎麼辦到的?”
“耍賴。”寫意說。
5——1
隨後到的是厲擇良的醫生。
“小季,我都跟你說過,絕對不要讓他再受傷。”那位姓何的女醫生有些埋怨,說著就掀開毯子,準備拿剪刀絞開厲擇良右腿的褲管。
季英松突然用身體擋住寫意的視線,“沈小姐,你迴避下。”
“我就看看。”
“厲先生他不會同意的。”
“等他醒了我跟他解釋。”
“可是……”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固執,他現在又不……”還有“知道”兩個字寫意張了嘴卻沒有說出來,因為她已經看到了那一幕。
她一直以為他只是有一條腿有一點點瘸。
她一直以為他身上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殘缺。
她一直以為他不愛別人碰他的腿,只是因為有猙獰的傷痕。
直到看到醫生剪開他的褲腳,然後從小腿上卸下假肢,她全身一震。她居然從來就沒有發現那條腿假肢。那膝蓋以下的小腿,只得一半,以下是被活生生地截斷的。
而此刻,截斷的部分和假肢的殘斷面,原本有纏著白色紗布的傷口如今又滲出血漬。
何醫生一邊讓護士幫忙解紗布一邊說:“上次受傷的時候,我就讓你們勸他這段時間暫時不要帶假肢,為什麼不聽?今天又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何醫生瞥了季英松和寫意一眼。
他倆都不知如何回答。
過了會兒,何醫生將他的腿包紮好,脫掉手套,“幸虧你們讓他吃了藥睡下去了,不然要等我來還不知道痛成什麼樣。”又說,“如果他還是堅持住這裡的話,我建議是不能讓他一個人呆了。你們……你們真的應該好好照顧他。”
“大夫,我不明白他腿上的傷口為什麼會引起那麼大的疼痛?”寫意問。
何醫生說:“這個小季知道,他長期都有很嚴重的幻肢痛。”見到寫意臉上的迷惑,她解釋說:“這是截肢後經常出現的疼痛,因人而異,有人是刺痛有人是灼熱感。一般人在適應假肢後就消失了。但是他卻一直都存在。而且厲先生在身體特質上面有超越普通人的敏感痛覺,兩種因素重疊起來給予他的煎熬,完全是我們正常人無法想象的。”
這個寫意倒聽說過,確實有的人對疼痛的感覺超越一般人很多倍。
寫意朝床上睡著的厲擇良看了一眼,心糾成了一團,懊惱地要死。她剛才居然那樣兇狠地踢傷了他。
何醫生在準備離開,收拾器具的時候,問:“這位小姐的額頭要不要處理一下?”
寫意摸了摸額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手,“不用,不用。”她這人從小比較大條,和厲擇良剛好相反最不怕疼。
接著她又想起什麼,來了句畫蛇添足地解釋,“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她總不能讓別人知道是被床上那個男人打的吧,不然多丟臉。但是解釋完自己又覺得好笑,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聽了寫意的話,何醫生沒有堅持,畢竟她的病人是厲擇良,於是收拾了東西就和隨行的護士一起離開,走的時候說:“他要過幾個小時才會醒,但是假肢暫時不能用,明天我再來。要是他再固執的話送到醫院去。”
寫意和季英松齊刷刷地點頭。
趁著藥效沒過,季英松叫人將厲擇良移回了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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