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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兩口子吵架怎麼的,使勁地敲門。寫意在五樓都聽到敲門聲震山響。過一會又聽見那男人大聲罵髒話,而女人在哭。
若是哪個男的對她那樣咆哮,保準被她打出門去。她以前一直是那麼認為的,直到厲擇良出現。
她要下車,他吼她:“你瘋了!”
她激怒他,他一邊咬牙切齒地喊:“沈寫意”三個字,一邊拿手機朝她砸去。
這樣都無所謂,但是除此之外,厲擇良最愛的卻是冷語譏諷她。
她的個性是寧願別人扇她一巴掌也比過那樣諷刺她強一百倍。
厲擇良待一個下屬甚至是個陌生客戶,都可以矜持有禮、溫和大度,偏偏對她極其尖酸刻薄。
在東圳集團那麼多人面前,他都不肯替她擋杯酒,下個臺階。
那次在會議廳,他一出口就是讓她永遠不出現在他的會上。
還有他在辦公室嘲諷自己自作多情地在他面前想出挑。
那麼多,那麼多尖酸的句子毫不吝惜地用在她身上,最後就因為他恰似溫柔地問了一次“疼不疼”她就徹底被軟化了?
寫意蜷在沙發上,盯著電視,不停地換著頻道,心漸漸地沉下去。那自己明明知道厲擇良是用錢買的她,又憑什麼去指望兩個人能郎情妾意、纏綿悱惻的,況且自己二十四小時前都像個貞潔烈女一般地拼死抵抗他,一被他碰如同沾到黴菌;現下卻又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模樣眼巴巴地揣測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甚至是一個字也拿捏個半天,未免也太可笑了麼。沈寫意啊沈寫意,她一邊冷嗤一邊唸叨,交易就是交易,別一吃錯藥,最後把自己也給賠了進去。
如今是該做什麼做什麼,得了人家五億的便宜,她也總得做個樣子出來。思索至此,寫意雖然心灰意冷,卻也想了個通透,心平氣和地給厲擇良打了個電話過去。
看來那邊也夠心平氣和的,電話禮貌地響了三下,接得也是不緊不慢。厲擇良在那頭對著話筒卻是沒有主動開口。
沉默了須臾,寫意便先道:“厲先生,我是沈寫意。”
“恩。”他緩緩了吐出這個字,和簡訊裡一模一樣,活脫脫就是寫意想象中的那個語氣,淡然到有些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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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問你傷勢好一些沒有?”她問得很有禮貌。
“還好。”他大概察覺了她的異樣,回答的也特別客氣。
“要不我什麼時候去看看你。”
“不用,有事情我會讓季英松去接你。”
她說兩句,他就堵了她兩句,也不知是他有意還是無意,讓一翻對話幾乎進行不下去。無疑的是,厲擇良並不想讓寫意知道他在醫院做康復。
他好像也覺得自己說話有些過分,又道:“我不常用這個號碼,你以後聯絡另一個吧。”
寫意一邊聽一邊找筆記下。
“好了。”寫意說。
掛了電話以後,厲擇良拿過床邊的手杖撐著身體站起來,幾步邁到窗邊。他一遇到心情不佳的時候就愛看亮閃閃的東西。可惜這幾天天氣陰沉得厲害,夜空中沒有星星,醫院地處郊區地勢也不高看不到什麼燈光,所以窗外漆黑一片。
那一夜他睡覺卻沒有熄燈。
寫意再見到厲擇良,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情。她和平常一樣早到公司,坐在厲氏樓下的綠化帶呼吸清晨的空氣,突然接到醫院的電話。
“沈小姐,我是洪醫生。”
“啊,洪大夫,我下週會準時複診的。”
洪醫生笑,“不是,我下週要出差,你的複診時間要更改下,看寫意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跟你約個時候。”
“哦。我下午就有空。”
“恩,正好我下午病人少,幾點?”
“四點吧,行嗎?”
“行。”
此刻,她正好遠遠瞧見厲擇良獨自下車,邁向大廳。走路的樣子一如他尋常,沒有改變。
她的心微微寬了一些。
下午,寫意在醫院,躺著對洪醫生說:“我最近時常夢見以前的事情。”
“以前?”洪醫生問。
“很小的時候,大概十歲之前。”
“夢見些什麼了?”洪醫生起身為她倒水。
“夢見父母還在世……”她絮絮叨叨說了許久。
醫生洪卿除了在旁邊偶爾接一兩句腔以外,也由著她這麼說下去。
後來她驀然又問:“洪大夫,你結婚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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