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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還是介於恍然和探究之間的心緒多一些。對於這個男人自己所說的那些關於身世的屁話,她壓根沒準備相信。
他知道的太多了,不只是策問論辯文韜武略的範疇了,還有那些深埋在禁宮皇權背後的秘密,從一開始一眼就能夠認出她來,知道她和先帝之間並不是傳言中那水火不容的關係,也知道她和風承志死局一般的不合,除了她自己和風承佑之間這個你死我活不可拆解的糾纏,他知道的還是大大超出了任何一個在這年紀的普通男子可以接觸到的一切,哪怕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龍飛揚的義子。
“那本是先帝太祖陛下的母親,啟帝當年訓練的一支遍佈東南北三路的輕騎隊,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三十餘年的戰火圖靈,四路王閥各自據地為王,其中北疆王風啟勢力越來越大,最終在臨終前由太祖帝,也就是先帝完成了紫風的一統大業,並且將故世的母親尊為啟帝。“雖然已經又過了近三十年,不會再是當年的天罡地煞,不過,不會一點關係沒有吧?”
風承遠沒有回答他,倒是那從樹上掉下來的女子中有一個人笑吟吟地開了口,“主君,這你可說錯了,我們確實和朝堂不再有一點關係。”
沈默看了風承遠一眼,看起來這些女人難道是並不知道她六皇女,遠王的身份?
“不過是些養家餬口的買賣罷了,你說是吧,頭兒?”
風承遠的胳膊還是被他掐著,看了過去一眼,右手晃了晃也沒把他晃下去。那開口的女人就著夜色中江面映出的一點點光亮看見了她的小動作,一個憋不住又笑出聲來,這個幼稚的女人,真的是她們那個一向暴躁狠戾的頭兒?
“沒錢拿,要去的話上淮南渡找莫陳。”風承遠有點沒好氣,右手拉起一抽,這次晃開了他的手指,“死了也沒人收屍。”
那幾個女人似乎也和白天的一樣不理解,“頭兒,為什麼是淮南渡,淮南水軍?”
“你們最近都在這一帶?”
“是。”雖然回答了她,不過幾人還是不解得很。
“有沒有見到船頭掛著火燎旗的商船?”
“有,還不止一艘,接二連三的船隊朝入海口那邊下去。”那女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興奮,“是什麼?”
“軍甲,棉衣。”風承遠頓了頓,“弓,弩,箭,火藥,還有,天雷炮。”
沈默一時變得有些安靜,回到船上後也沒再說過話,只是在風承遠抖開地鋪的被子時,悠悠地開了口,“是那天在寄語閣遇上的那幾個客商的船嗎?”
她鋪開了被子,面無表情,“是。”
難怪當時那個女人會對下雪反應這麼大,如果只是軍甲棉衣根本不用這麼擔心,她是在擔心火藥會受潮,“淮南渡,會打起來?”
“如果這些船已經進去。”她蓋上了自己的被子,扣指彈滅了他床頭的燭火,“不會超過半個月。”
沈默有些嘲諷地勾了勾唇角,“正月,還真是個好時候,也許除夕夜這淮南真能有送夕雷了。”他搖著頭,“你就是為這而來?”
“是。”
“內訌還是外亂?”
“都有。”
他低垂著頭,“風承賢,壓根不是病倒吧。”
風承遠在漆黑一片中的雙眼亮得有些驚人,“其實你不一直也想見見這個?”
沈默心下有些驚,語調還是平板無波,“為什麼這麼說?”
“你不是說要給龍飛揚報仇?她也在你懷疑地物件內,不是嗎?”風承遠已經躺了下去,話尾似乎帶著一絲哼音,他一直沒弄清楚,每次他對這些事稍微表現得熱切一些,她就會出現那種說不清楚的諷意,雖然他和她解釋過他沒想要利用她,不過說實話,他也沒那底氣真的這麼說,畢竟一開始救她,本就是懷著那樣的目的。
浩淼無際的江面上停滿了戰艦樓船,最高的足有四層,船沿吊掛著放哨用的赤馬舟。渡口少有人跡,樓船上來來回回都是揹著箭簍的兵卒,水戰的兵器,無非是火藥弓箭和各種水雷,看這些人各個嚴陣以待的樣子,淮南渡不太平的傳言並不是誇大。
離這裡最近的城鎮也有兩個時辰的水路,那艘客船最後只停在城內渡口,風承遠帶著他馳馬出城,沿著江岸行了沒多遠,她突然勒起了馬韁繩,“等著。”
“什麼?”
她在馬背上借力飛身而起,掠過水麵,沈默睜大了眼,看著她將一艘快舟上的兩個女人雙雙撂倒,一拉一拔,他都沒看清楚,那兩個女人的軍甲已經被她扒拉了下來,人扔進了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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