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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還沒有。”雲霄搖了搖頭。
莫尚風上了自家的馬車,雲霄也跟了上去,直到馬車駛出宮外的跑馬道,雲霄才從衣袖裡掏出一副畫卷,“你看看。”
莫尚風接過來開啟,卻是一副寒梅望雪圖,筆鋒蒼勁,力透紙背,畫風孤寂,讓人幾乎要呼吸一窒,但是雪地裡的點點紅梅卻又帶著萬般柔情,她看了許久,心裡只覺得輾轉不已,“好畫。”
“只是好這麼一個字?”
“絕品。不過你特意給我看這幅畫,倒是何意?”
“你不覺得這幅畫的畫風,很像一個人?”
莫尚風又看了許久,這才低聲道,“墨公子?”
雲霄略一點頭,莫尚風捲起畫卷,“這畫,你從何處得來?”
“在一家畫坊,老闆說是一個男子拿來賣的。”
“這幅墨色甚新,應該是新作,墨公子上月剛入主東宮,沒道理他的畫會流傳出來。”
“其實有兩件事我更加想不明白,你是老丞相的門生,我想問上一問。
“何事?”
“第一,老丞相剛剛暴斃,墨公子幾未守喪,便與太女大婚,這太不合常理。第二,龍家不論財力勢力,和皇城的其他世家都無法相比,現在老丞相這根主心骨一斷,更加是到了秋葉末路,這種時候,帝上卻仍要太女娶了墨公子為正,難道真是看上了墨公子之人?還是說,帝上心裡還有別的主意,這嫡位,帝上並未打定主意?”
“雲霄。”莫尚風嘆氣道,“你都問得這麼清楚了,我還能說什麼。我雖然是老丞相的門生,但墨公子是帝上欽定的太女正君,又豈是能隨隨便便見的。我上一次見到他還是他七八歲的時候,之後我們所見所聞,也不過都是他的詩作書畫,還有他那些師傅們的評價而已。我聽原丞相府的下人說,是老丞相在臨終前交代墨公子無須守喪。”
“臨終,不是暴斃嗎?”
莫尚風攤了攤手,表示她也是道聽途說。“至於你說為什麼帝上堅持要太女娶墨公子,這就很好解釋了。”
“怎樣?”
“知道何太傅嗎?”
“當然,朝中最出名的鐵嘴銀牙,帝上一向最是仰仗她,可惜去年告老回鄉了,我沒這個榮幸和她共事過。”
“自從帝上欽定墨公子為太女正君後,十五年來墨公子的師傅是一個比一個厲害,這最近八九年間,他的師傅就是這位何太傅了。她曾經說過,墨公子一人,當抵軒轅家三萬鐵騎,宇文家左右軍師,司徒家萬千金銀,滿朝文官,可盡去一半。”
雲霄一張嘴幾乎合不上,“真的?”
“我親耳所聞。”
雲霄想了半晌,馬車外傳來車孃的聲音,“大人,回府了。”
車簾被人掀起,莫尚風踩著車墊走下去,“改日,你帶我上那畫坊一看。”
4釵荊裙布
皇城內城橫豎各五十里,九十里,取其九五至尊之意,內城四城門既出,又有外城百里,城外再綿延二百里,具屬皇城地境。
外城城門每日卯時雞鳴開,酉時日落合,城外屋舍錯落,不比城內的井然有序,零零落落有些小村莊,還有不少或大或小的樹林子。
皇城素來崇鳳,就算是改朝以來也不改這一傳統,西山被改名為棲鳳山,棲鳳山腳下向著皇城西邊軒輊門的一面,也有幾個村落。
籬笆被人推開,青石磚鋪成的小院,石縫間長著寸寸綠葉草,左側用枝條圍出了一個小小的圈子,一個布衫男子正站在裡面,從圍兜裡掏著玉米粒,腳邊圍了幾隻白毛黃毛小雞崽。頎長如玉的背影在日光下照出一道修長的人影,削瘦地似乎後背上的肩胛骨也能透過薄薄的布衫看見。
籬笆前的少年跑到他身前,“公子,你猜我今天買了什麼?”
沈默搖了搖頭,“滿頭的汗,去擦擦。”
少年卻不走開,獻寶似地在他面前攤開手掌,沈默低下頭,他掌心裡躺著一支桃木釵,釵尾刻著幾朵梅花,雖小,卻甚是精巧。
“公子,戴上好不好?”安玥小意地覷了眼沈默的髮梢,那裡只用一根枝條隨意地挽住了發,簡單到了極致,也讓他心疼地想要哭。
公子,他的公子,那從來都在巔峰之上的天人般的公子,那一句話一抹笑意就讓他決定要這一生豁出性命相隨相護的公子,竟然在這山窪之地結廬而居,粗布衫,荊條釵,食的是粗慄米,喝的是生井水,月餘聞不得一絲肉味。
他一直都記得,第一天公子捧起那碗水時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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