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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承遠閉著眼好像睡著了,他走進了,把那隻兔子放在她枕頭旁邊,“如果你不願意,那便算了。”他嘆了口氣,“畢竟這樣的日子,連我自己都不想過。”
現在想想,他怎麼能指望風承遠會願意回皇宮去,不管以前那些事有幾分真幾分假,那地方對她來說,也該是個噩夢吧。
“這個,就送你吧,依我看你的樣子,應該也不會玩過這些。”
“我回折桂居了,會有人來照顧你的。”
“再見了。”
15流觴曲水
“拜帖?”
沈默愣了愣,抬起眼,門閣前面的兩個女人朝他攤開手,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把那張名帖折成兔子留在風承遠枕邊了。
沈默無奈地想要自嘲,上一次來流觴閣,應該還是三年多前的事,卑躬屈膝的僕從,八抬大轎,他在面紗下見過這裡的一切,只是他忘了,他現在只是一個男扮女裝待考的仕女,他需要名帖才能進門。
他攤了攤手,“沒有帶。”
“那就不能進來。”
他嘆了口氣,旁邊有幾個女人過來,其中一人狐疑地盯著他,“沈默?”
“嗯。”
“你幹什麼去了,這幾天太陽也不是很烈,怎麼能曬成這樣子?”雲靄伸手出來,沈默閃身躲開,“我忘了帶名帖。”
“沒事,跟我們一起走,我們幾個都能保你。不過你怎麼曬得這麼黑?”
“就是,太陽太烈了。”他伸手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臉頰上的傷疤,眉毛也重新畫了,臉上塗了黛色的脂粉,加上這身打扮,就算是寧熾,也該認不出他來了。
“走吧。”雲靄朝他歪了歪腦袋,他跟在幾人身後一起進去,都是折桂居的女子,眼熟得很,也叫得上名字,這會有些人在他身邊,倒是讓他安心了不少。
流觴閣建在幾百年前,用的是純木質的結構,據說,這裡原本是一家青樓。
不過都是謠傳了,紫風開朝以來,這裡都是文人,而且是有身份的文人墨客才可以駐足的地方,可以說,凡是在朝堂上有一足之地的文官,入仕途前必然來過流觴閣。
雖說是謠傳,但是在結構上還是可以看到一些影子,進門是寬敞的大廳,一眼看去,空中在四個角上,各有一個小亭子一樣的房間,底下用廊柱支撐而起,朝大廳開門,後面連線著二樓。據說,這是以前待開價的男子所呆的地方,以供樓下的尋歡客觀看,也好開價競價。
“走吧。”
“什麼?”沈默還在看那幾個亭子,雲靄突然出聲,他回過頭。
“曲水宴,自然是上花園,你發什麼呆呢?”
“沒有。”他走在中間,雲靄看起來興致高漲,“終於可以見到墨公子了。”
沈默偏過頭,才發現她今日似乎穿著盛裝,頭髮也精心打理過。他輕笑著搖頭,雲靄對那位傳言中的墨公子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崇拜心理。
在他眼裡,有那麼一點像是學子對師者的崇拜,當然她肯定不會承認。
“衣服上的繡,很漂亮。”
“那當然,小沫子的繡功,那在皇城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每次提到她青梅竹馬的正君,尤其是他的繡功,她總是神采飛揚,就好像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向他炫耀她的一條帕子,那種笑容,很幸福,近乎孩子氣的幸福,讓他莫名想起了安玥。
“所以,發現還是過日子的男人好了?”
“說什麼呢,我跟你說過在,這是兩碼事,哎,跟你說不清楚,什麼時候你自己娶了回家就知道了。”
“我只是看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些,嫉妒罷了。”
雲靄突然偏頭笑了一聲,伸手想來搭他肩膀,沈默躲過了,她笑道,“沈默,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公子了,來,跟我說說。”
“沒有。”
他走到她前面,雲靄還要說什麼,身邊一個女人捅了捅她,“太女。”
曲水宴仿照的是幾百年前,文人墨客在春光明媚之時聚會的典故,沒有天然的溪流,花園裡有一條人工挖掘的溝渠,蜿蜒在整個花園裡,一直通向南側假山重疊下的人造湖。
風承志正坐在那湖心亭裡,身邊還有一個戴著面紗的男子,和她一樣,也是一身淺金色的衣衫,兩人交手而坐,正在低聲說著什麼。
穿梭在花園裡的小侍帶著一個個仕女在溪流邊的案桌前坐下,一人一位,席地而坐。
空位越來越少,沈默朝那男子看過去,雖然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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