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有的醜惡,只留下美好。
一個沒有瑕疵的地方在實際中是永遠找不到的,所以一旦現實中真正從異鄉回到了故鄉,人們便會失望地發現,當初在孤寂的夜晚,不順的生活中慰藉自己的園地,其實也是千瘡百孔。
所以,屈小南早就對我說過:“我永遠也不想回故鄉。”
然而,每到重大的節日時,人們還是大包小包,不顧一切地要回到故鄉。因為故鄉意味著永恆的家園,儘管人們知道回去之後,會傷心地發現故鄉與想象中的故鄉完全不是一回事,但是還是要回去,因為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園。過去的東西總比現在感受到的東西好!
回故鄉最幸福的時刻不是到了故鄉之後,而是在旅途之中。感到自己心心念念許久的故鄉就在咫尺,你會覺得全身無比輕鬆,暢快淋漓。回故鄉之旅,其實就是靈魂的逃逸,遠離了名利,遠離世俗,心靈真正到達了一片淨土。
在這個世上,人的靈魂是需要不斷地得到安寧,因為現實的爾虞我詐實在太多了,現實的平凡瑣碎也實在是太多了。人們需要在適當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一個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一個只會生產和消耗的機器。而回故鄉恰為人們提供了這個機會。因此,許多人在回到故鄉時,總會熱淚盈眶,他們總是再說:“總算回來了,總算回來了!”不管回來等待他們的是什麼,他們覺得只要回來就好。
回來就好,在故鄉,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心靈是自由的。
但是回到故鄉不久以後,人們發現在這裡,還是會有許多煩惱接踵而至,所以人們在故鄉暫留了一段時間後,便會離開故鄉。風蕭蕭兮我心寒,雖然不是一去不復還,但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回來,直到人們在異鄉煩躁到不能繼續生活後,便會再次返鄉。
回鄉與離鄉,其實是取決於人的心靈,是期望與失望的不斷轉化。
“錢學長!我寫完了!”夏雨雪看看手腕上手錶說:“用時四十分鐘。”
☆、勿忘我(23)
我收回思路,接過塗塗畫畫的稿紙,看起了夏雨雪的文章。
《出走挪威的森林》
午後的陽光透過密密的樹葉,一點也不刺眼,我呆看了好一會兒,喃喃地說:“挪威的森林也是這樣的嗎?”
坐在我後面的夢以為我在和他說話,停下了手中演算的筆:“你問我什麼?”
“挪威的森林也是這樣的味道嗎?”
夢順著我視線望去,他略微思索了一會,大悟地說:“當然不一樣啦!地理老師不是說了,‘挪威是亞寒帶針葉林,我們這裡是亞熱帶常綠闊葉林。’”他看見我桌上半攤著的《挪威的森林》,“真用功!又買了一本地理參考書!”他給了我一個生硬的微笑,又埋頭去演算那浩如煙海的理科題目。穿過樹葉罅隙的陽光暖暖地投過玻璃窗散落在夢的課桌上,他的銀色眼鏡反射著太陽耀眼的光線,顯得與窗外溫暖的陽光樹葉極不相稱。他不停地寫畫著,草稿紙上佈滿了密密的數字和圖形。
過了好一會兒,,夢才發現我一直盯著他看。他顯然有些不好意思:“你有什麼事嗎?是不是又要問我題目?”
“哦,你為什麼要叫夢?那可是女孩子的名字。”
“那裡為什麼要叫理,那是男的叫的!你幹嘛問這個,浪費時間!”他不滿地瞪了我一眼,繼續做題。
我嘆了一口氣:“你學理?”
說到“學理”,夢兩眼放光:“那當然,難道我學文!?說句老實話,像我這種智商的人學文簡直是浪費人才!”夢輕狂地說著。他瞥了我一眼,“當然有些人智障,再簡單的題目都不會做,只好學文!唉,可惜記性又不好,連挪威是亞寒帶針葉林都不知道……”
我轉過身不理他,可神總遊離在《挪威的森林》之外。我和夢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夢不會做不切實際的夢,他所面對的是看得見摸得著的道道理科題目,他得現實。而我缺乏嚴謹的理科思維,喜歡做夢。我想去挪威,想去踩大片濃綠濃綠的森林裡的白雪。
挪威在北歐,常常一年四季都飛雪。我想,在挪威,人很容易迷失時間,因為那裡有時候白天長得沒有黑夜,有時候黑夜長得沒有白天。白與黑是那樣的水火不容,就像我和夢,我是溫情的夢境,他是冰冷的現實。我永遠也看不懂蒙在草稿紙上畫的“受力分析”;夢也永遠不明白我心中的“挪威的森林”。
有些故事,沒有開頭,也沒有結尾。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許我們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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