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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離發狂了似地一坐身,銀牛角呼嘯著急攻青面閻王羅小成,在一片汪洋般蓋下的銀光裡,羅小成素以擅長的“萬宗樓法”竟已絲毫施展不開,七招之下,他的短柄月形鏟已被脫手震飛!
一個蓄著滿嘴大鬍子的大漢拼死撲來相救,他肌肉虯突的雙臂一圈猛推,勁風旋舞中,雙腿候掃秋離!秋離閃電般側身斜轉,銀牛角飛點敵人雙目,銀光浩蕩中,他的左掌已一平倏斜“鬼在哭”,淬斬那個鬍子踢來的雙腿!“咔嚓”一聲刺耳的折骨之響傳來,大鬍子厲吼一聲,重重摔倒,秋離低沉地道:“馬大鬍子,抱歉了!”“了”字出口,銀牛角的尖銳已插進了大鬍子的小腹,在黑草原上,他曾與秋離對過手,而那時,他就應該明白今番不該再來的……。
羅小成面色全變烏紫,在地下連連翻滾而去。他的雙手虎口全已震裂,鮮血淋漓中,他的目光驚駭地發覺已方之人皆已在這瞬息之間奔逃一空!心驚膽裂之下,他急忙挺身躍起,當他尚未及回頭注視,一陣巨大的痛苦已令他幾乎又仆倒下去,低下頭,一隻尖銳的牛角前端正透出在他的胸腔之外,角尖上,一滴濃稠的鮮血正緩緩淌下……羅小成面色慘白如紙,他僵硬地側轉過頭,嘴角抽搐看:“秋……秋……離……”秋離目光澄澈,但是,卻澄澈得那麼寒森而不帶一抹暖意,他生澀地道:“如何?”羅小成眼皮翻了翻,低啞地道:“我………我……不能……不能活了麼?”抿抿唇,秋離冷森道:“我想是如此。”羅小成喉頭咕嚕了一陣,聲如遊絲:“太……太蒼派……派………的援兵……呢?”秋離哼了一聲,道:“至今末見。”全身驀地痙孿了一下,羅小成瘦削的身子軟軟倒向塵埃,銀牛角自他背心滑出,沾滿了厚厚的血跡!
秋離怔怔地注視著自己手中的銀牛角,好半晌,目光再在這片醜惡的丘陵地上移動,四處都是些形狀慘怖的屍體,都是攤攤點點的鮮血,兵刃弓刀丟置一地,甚至連馬匹的遺屍皆是那麼淒厲古怪。
人生下來的目的乃是活著,但是,卻又往往為了一些形勢上的爭鬥而放棄了生命,這種爭鬥,有的在於必行,有的卻應可避免,難得言的,卻是在於參加爭鬥的人們是否分辯得清楚。
人類是最聰明的動物,但,又何嘗不是最愚蠢的呢?烈陽下,秋離轉過身來,一步一步朝前面走去。前面髯虎何大器已由坐騎依持著爬上了道路,他顯然已為眼前這——片片活生生的地獄景象震懾住了,張著大口,雙眼直愣愣地瞧著,連眨都不會眨了。
秋離慢慢行到他的面前站住,何大器艱澀地嚥了口唾沫,道:“這……這都是老弟你一個人乾的?”秋離沒有表情地點點頭,何大器覺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沉默了半響,他低沉地道:“有沒有活口?”秋離的神色忽然古怪地一變,沒有回答他的話,只管轉過身去搜尋。在通往仰宛縣城的那一道路上,一個高大魁梧、全身黑衣、臉上蒙著黑色面罩的大漢,正孤零零地一個人緩緩向這邊行來,他寬大的黑色披風.微微在他行走時飄起,那模樣,怪異而陰森。散發著一股冷冰冰的肅殺氣息,就象……是一隻吸血的編蛹!何大器也看見了。他吸了口氣,低低地道:“咦,這,這人是誰?”秋離疲倦地露出一絲微笑,道:“我看是,恩,除了你我之外此地唯一的活口!”陽光越發炙烈了,曬得有些令人眼睛發花,從路那邊走過來的黑衣人,卻是顯得如此安詳而冷沉地一步步走近,黃土路上,有一層厚厚的黃塵,但是,在這人舉步落足之間,卻連一點兒灰沙也沒有帶起。
空氣裡彷彿盪漾著一股看不見的寒瑟,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溺悶,很沉重,何大器舔舔嘴巴,啞著嗓子道:“老弟.這傢伙有點邪門………”:秋離雙目毫不稍瞬地注視著來人,冷冷地道:“但願他不要邪到我們頭上,他已令在下有些生厭了。”黑衣人安閒地走著,一步一步,終於,他隔著秋離與何大器兩人已不足五丈的距離了。
秋離懶懶地將銀牛角扛倚在肩上,懶懶地道:“現在,朋友,你可以止步了。”黑衣人果然停止了行進,隱在面罩後的一雙眼睛卻宛如一雙鷹眸般隼利而尖銳地凝注著秋離,那雙炯然而冰冷的目光,象是能穿透人們的肺腑!
秋離用左手擦了一把汗,輕輕彈灑於地下,疲乏地道:“你要什麼?或者,你想要什麼?”黑衣人靜靜地瞧著秋離,好一陣子,他語聲平淡得就象一抹薄薄煙雲:“地下這些人,都是你殺的?”秋離笑了笑,道:“不錯,沒有任何一個幫手。”黑衣人目光閃了閃,冷漠地道:“你不覺得過狠了一些?”秋離望著對方,道:“我不願如此,但是,只要開始,結果便往往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