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唾沫.喉嚨裡卻仍幹得發火,他心臟在急速地跳動,嘴巴張了張,甚至連一個帶著清晰音節的字也吐不出來……秋離笑吟吟地道:“‘行刺’兩個字不大好開口講,是吧?不過,若稱你們兩塊廢料為‘刺客’,實在抬高了你們的身份、狼牙幫叫你們出來幹這種事,未免也太招子欠亮,你們除了會造糞。還會的,大約就是下跪了吧!”赤面大漢額上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齒地道:“朋友,你不要癩蛤蟆打哈欠,吹大氣吹到我們頭上,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們斷斷不會饒過你!”秋離嘻嘻一笑,道:“這句話應該由我說才對,這樣吧‘今夜我一個要你們一條手臂,留著你們的狗命回去告訴那妖婦,說我下次再遇見她,晤,她那張櫻桃小嘴就非被我吮極不可了。”赤面大漢氣得張口結舌,心中卻是又驚又喜,他退後了一大步,慌亂地道:“你你你……你要搞清楚,狼牙幫不是好惹的……”那較矮的漢子也早就面青唇白了,他目光不停地滑溜著死在地下兩目猶自怒瞪著的瘦長同伴,可憐他那同伴七孔中流溢位的鮮血已經凝固,成為烏紫粘稠的一大片了。
打了個哈哈,秋離道:“我已經惹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啦,既已來不及,就一口氣幹下去。二位,我們開始吧?”赤面大漢驀地大吼一聲,雙手齊出,十二枚三角尖錐一閃之下竟分成四個部位飛射而出、距離是如此接近.勁道又是如此兇猛,幾乎剛一出手就已經到了秋離身前!
窗檻上的秋離全身猝然往下一縮,一縮之下貼著地面斜旋五步,室中銀芒晃掠,人影帶風,赤面大漢才待往後閃躲,一條右臂卻突然被兩隻強有力的怪手扭到身後,快得還不等他呼叫出聲、“咔喳”一下子、臂骨已然硬生生被折斷,一條短瘦的影子這時己撲到窗外,但是,卻在剛剛落地之際。一個踉蹌摔倒地下,殺豬也似的鬼叫起來———秋離懶懶地丟掉原來嵌連在紙窗上的一根兩寸來長的細木條,方才,他就是用另一根細木條飛丟擲去切斷那矮瘦漢子手臂的,這種裝飾用的木條異常脆弱,連較大的風雨也經不住,而秋離卻能用它在距離十步之外殘敵肢體,這份功力,這份手勁可說到家了。
赤面大漢滿頭大汗象黃豆似的滾滾而下,一張紅臉在這瞬息已變成青紫之色,他的五官扭曲著,全身在不住地簌簌顫抖,幾乎連站也站不住了。
拍拍手,秋離道:“你們走吧,如今我們大家都不欠什麼了,不過,日後你們須記得一點,就是要行刺人家,多少也得有兩分板眼才行,光用那些下三流的悶香之類是濟不得事的,除了丟人就沒有別的了。”身子搖晃著,赤面大漢哆嗦著道:“好!好!算你狠……我們……我們……總有再見的……一天!”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秋離笑道:“當然,人生原要是何處不相逢嘛,你可以上道啦,這裡再沒有戲唱了,是麼?”赤面大漢搖擺著走到窗前,咬牙奮身一躍跳了出去,卻又在沾地的時候重重地跌了一大跤,痛得他再也充不住好漢地慘降了一聲。
趕到視窗,秋離看了那個尚在地下爬行的矮瘦漢子一眼矮瘦漢子的一隻有臂只連著幾條血淋淋的筋皮,筋皮吊著齊肩胛寸許之下脫落的斷臂,血糊糊地在地面拖扯著,那段小小的細脆木條,正是嵌切在斷臂的裂口處!
招招手,秋離淡淡地道:“再會了,二位好生走哪。”他沒有進房。說完了話,微微一縱,身形平平掠出窗外雙臂朗後一推猛拾。瘦削的身影“呼”絕倒翻而起,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悄無聲息地落回客棧的小院子裡,輕悄得宛如四兩棉花。
大搖大擺地走進通道,來到前廳,一個店夥計正在櫃檯內點頭晃腦地打磕睡,一條口涎亮晶晶地垂掛在衣襟上,恩!睡態可掬。
剛才屋裡已經天翻地覆了,這位仁兄還在天下太平夢會周公,絲毫沒有受到驚動,秋離不禁羨慕地看了他一眼,心裡直誇好福氣,搖搖頭,他已來到那落難母子的房門外。
朝左右一看,再聽房裡也沒有動靜,秋離正想舉手敲門,左側的房門已輕輕開啟,周雲閃身而出。
秋離擠擠眼,道:“打擾你啦,老友。”周雲仍戴著面罩,面罩後的眼睛裡精芒隱射,他低促地道:“方才我聽到你房裡有聲息,沒有多久又傳來了幾次慘叫聲,我知道你不會有所差池,是而便一直隱在門側暗地守護隔室的母子,秋兄,可是對方摸上門來?”秋離點點頭,道:“來了,一共三個,有一個回不去了,另兩個也幾乎留下了一半在這裡,差一點連爬也爬不動。”嘴裡“嘖”兩聲,秋離嘆了口氣又道:“他們功夫太差,又用的是下三門卑鄙手法,我本想全宰了的,但是,唉,有什麼辦法?上天有好生之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