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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騎八龍的蹤影已渺,這片荒寂的野地上又恢復了死樣的沉寂,烏篷車前座上的宗貴,就宛似惡夢初醒,傻呵呵地瞪著一雙眼在那裡發呆,灰沙落了他一頭一臉他都渾似未覺。
將右手自沉重的銀牛角筒裡抽出,五指活動了一會,秋離又將角尖在鞋底擦拭了片刻,緩緩地,他吐出一口氣。
周雲有些步履蹣跚地走了過來,他面罩後的一雙眼睛正滿溢憂慮地望著秋離,秋離似笑非笑地道:“如何?老友。”周雲低啞地道:“秋兄,你,為什麼放他們離去?”秋離收斂了笑容,肅穆地道:“並不是我心存慈悲,更非我不明利害,老友,我十分了解異日我必將再遇上他們。”周雲迷憫地道:“那麼,你是為何?”凝注著地面已經乾涸了的攤攤血跡,秋離低沉地道:“這原因說出來你也許覺得荒謬,周兄,只是因為他們個個具有一副好身手,你知道,練就這副身手,要耗費不少的時光,而且………其中極可能包含了無限的辛酸血淚……”周雲怔怔地瞧著秋離,他曉得過去秋離的慘痛遭遇,更明白他對那些事情的傷感,於是,周雲默然了,輕輕地歸劍入鞘。
秋離也插回了銀牛角,神色微微悵然地道:“赤騎八龍名震大江南北,聲名顯赫,果然有他們所以成名立萬的條件、這八個人,是我出道以來,極少遇到的幾次勁敵之一。”浮起一抹苦笑,秋離道:“雖然他們是以六敵一,但能與,我纏戰如此長久,已令我頗感意外,我原以為可以不費多大力量取勝的……”周雲垂下了目光,過了片刻,他緩緩地道:“秋兄,你掛彩了。”積離無所謂地一笑,道:“江湖生涯原是如此、是麼?”頓了頓,他又道:“你也傷了吧,老友?”周雲眨眨眼,道:“不錯,江湖生涯原是如此。”豁然大笑起來,秋離指著周雲道:“好小子。充英雄你我都會,但卻不能亂充一氣,現在,你且為我治一治背後之傷。”:說著,秋離轉過背來,周雲一見之下失驚地叫:“秋兄:你被一種極為劇烈的侵蝕性的毒液傷了。”秋離揹著他笑道:“我知道,再不設法醫治,傷處即會馬上糜爛腐潰,那滋味不好受,所以,周雲,你早些動手吧。”撕開了秋離的衣服,周雲猶豫著道:“實不相瞞,秋兄,我只是識得多數毒性及略通粗淺醫術而已,你背上浸染了兩處毒液,如今肌膚已開始浮腫潰爛,並隱隱有烏血溢位,我擔心,……擔心我的道行不行,這非玩笑之事……,,秋離探手入懷,反遞過一隻小巧的檀木樓花盒子來,他懶散地道:“沒有關係,我卻知道醫治之道,你用一柄鋒利匕首將腫爛的肌膚劑掉,然後用淨水把傷處洗淨,再敷上盒中的白色藥粉就行!”周雲尚未回答,秋離又道:“使劍者大多數佩帶匕首,你有麼?”笑了一聲,周雲道:“你既已知道,何必多此一問?”說著,周雲“掙”地一聲自腰間拔出了一柄精光閃耀的匕首來,他用左手抓牢了秋離肩頭,有些緊張地道:“秋兄,我要動手了,你別動!”秋離用手拍拍周雲按在肩上的手,笑道:“你還是把手拿下來吧,這點罪,我受得了,看看我比刮骨療毒的關雲長老先生如何?”周雲放下手咬咬牙,道:“好,我動手了!”匕首的寒光微微一眨,一大塊色呈烏紫的腐肉已被剜出,刀鋒在傷口處一轉一挖,再將零碎的腐肉刮掉,秋離筆直地挺立著,紋絲不動,周雲又如法炮製將另一處腐爛肌肉也剜了出來,他團頭高聲招呼宗貴送水。宗貴幾乎連奔帶跑地迅速將一大瓷罐淨水送了過來,還帶著一卷白布。
為秋離將傷處洗好包妥.周雲由衷欽服地道:“秋兄,鬼手之名,我今天才徹底領教了。”緩緩地,秋離轉過身來。他的麵包蒼白得出奇、周雲一愣之下忙道:“哪裡不適?秋兄,哪裡不適?”疲乏地搖搖頭,秋離沙啞地道:“緊張得很,但不是為了這點浮面的小傷。方才,我用過一次‘震腑力’真是名副其實的震腑力……”周雲駭然大驚地叫道:“什麼?秋兄,你,你會震腑力?噴血為箭傷人於十五步之內的震腑力?”秋離笑笑道:“就是這種玩意吧,要不,我未曾聽過還有創般花樣的震腑力……”暗中吸了口冷氣,周雲有些訥訥地道:“會這等功夫。必領童身之外尚得以一口真氣行通天地之橋,如此才能震腑運血,催功拒敵的,秋兄,為了習武,你下的苦功太深了秋離睏乏地嚥了口睡液,吃力地道:“所以得好好休息補養幾天、現在.老友、且容我把你的創傷與你的浮傷治上一治,哦,你果是浮皮之傷吧?”點點頭。周雲低沉地道:“不錯,那把‘閻羅刀’劃破了我脅下一道口子……”秋離又拿出上次給宗貴治傷時的兩個羊指玉瓶來,他笑著朝在一旁呆立的宗貴面前一揚,道:“很熟悉,是麼?我又將裡面的藥末裝滿了,上一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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