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2/4 頁)
來通知小橋,說夫人召見,小橋應了句隨後便來。
之前就聽聞六子所言,小橋乃是夫人的侍婢,自己現如今的冒充,也不知能撐到何時,且那帝宮之人想必已是等得不耐煩了,看來芳雲山莊之事不能任由假林行再行拖拉,她是時候該插手了。
走在迴廊裡,院中不時有鳥雀戲鬧騰飛,劃過的清脆聲音,暢揚在院中久蘊不去,攜裙踏下三步臺階,抬眸間,瞧著方才那前去通知的侍婢正立於門口,料定這便是夫人的處所罷。
對著守在門口的兩個侍婢輕笑,隨即進到室內,與外間不同,室內的溫度顯然要高些,應是有燃暖爐之內的用具罷,室外的屋簷上,不正吊著熱與冷結合來冰體麼。
一美婦人正坐在軟錦凳上用著晚飯,小橋佇定在不遠處,含笑盈了一禮,“小橋請安來遲,望夫人恕罪。”
夙夫人放下手中的湯匙,抬眸看了看盈著身子的女子,這女子——是誰?微微的嘆息後,揮手示意兩側侍候的侍婢出去,待門稜之聲扣合之後,她才起身一個空扶,“姑娘,請起身罷,你我素未謀面,經不得你如此大禮。”
想不到這夙夫人這般慧覺過人,既是挑明,鳳寧也懶得再行虛詞,淺淺的笑意掛在唇畔,語聲攜著絲絲興味,“既是夫人的侍婢,夫人能識破身份倒也不足為奇,來時我還在想能撐多久,沒料想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夙夫人捋袖作請,言道:“小橋隨我多年,她的一言一行,我可謂瞭如執掌,小橋生性膽小,看誰的目光都存在的點點懼意,那怕是面對我,她也會保持著主僕之間的寸尺,姑娘眼中,有小橋怕是幾輩都學不來的從容淡定,那份雍容的氣度更是不可能出現在小橋身上的。”
她臉上不帶絲毫訝異之色,這到是讓鳳寧如料未及,她能瞞過隨行之人,無非是看過總管那日在客棧後門如何訓斥過小橋,記下小橋當時的所有恍恐反應,正所謂依葫蘆畫瓢,不似七分也似三分罷,“夫人過獎了,您能拆穿我的真面目且不驚異,這份膽識確是讓人敬佩。”
夙夫人溫和的神情徒然添了些許苦澀,不,與其說是苦澀,不若說像是置生死於度外的認命,“自從得知莊主行為已脫離的正軌,屢勸不改之後,我就整日求經拜佛,不奢望菩薩赦免饒恕他在塵世間所犯的一切罪孽,只希望菩薩慈悲,減少他輪迴時的痛苦。”
難得自己的好奇之心升起,鳳寧自顧倒杯茶,拿在手中一瞧,卻是杯白水,言道:“夫人可知我是誰人麼?怎能在一外人面前言及莊主行為失傑,您就不怕我說出去,會給夫人惹來一堆禍事麼?”
“我雖未久涉足江湖,但江湖之事亦不會因著我不涉足而有所改變,莊主此番目的,料想姑娘早已心知肚明,你既是有能耐出現在芳雲山莊中,定然已有應對之策。”
“夫人言之不錯,我確是已有應對之策,既是如此,夫人應已猜到我乃何人了罷?”如此聰慧的女子,想像得出履勸丈夫不改初衷時,她是何其的痛苦與無奈。
夙夫人眉眼輕垂,看向窗外一處,幽幽的說:“想必那廂房中人是假,我面前之人乃真罷。”
這個篤定的音色,其實不用如何表現,但凡聰慧之人,她的意會能力向來不會弱到那兒去,“夫人說得不錯,我才是真正的林依,夫人方才說到對策一事,您既是如此明白,可知林依會如何行動?”
是小橋的模樣,卻不是小橋會有的氣勢,淡淡的聲音輕繞在室內,盪漾起一陣溫和卻又讓人悚然驚恐的意蘊,此等強勢的魄力,竟出現在一女子身上,這女子不論是來頭還是脾性,可想而知的嬗變不定,“林姑娘可動手殺我,但請放過我夫君一命,他不過是誤信他人之允諾,才會做出此事毀掉自己一輩子的清譽。”
一個痴情的女人,自己死到臨頭還想著為夫君求情,這類人,應是上輩子欠債,此世嘗還罷,斂下眸中的冷凜,輕勾唇角的笑意,“夫人既是如此開明,林依也不妨直言相告,夫人說得不錯,林依卻是想傷人一命好讓這場鬧劇快些結束,可要下黃泉之人卻並非夫人,但您既是知曉我的真正身份,林依亦不能讓你有說話的機會,至少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前沒有,至於夙莊主之事,不論他出於何種目的,既然有膽子招惹最不該招惹之人,他的那番膽量確是該讓人好好敬佩一番,他能不能活命,就得看那人的心情,林依這兒可是不敢作主的。”
夙夫人眼中的祈求之色黯然了下去,隨即一聲輕嘆,“想必林姑娘口中之人便是禁忌城城主吧,畢竟後生可畏,既是林姑娘都不能左右之事,也惟有聽天由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