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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客廝人言道:“具體的不清楚,不過曾聽一旁的侍衛言說是什麼蒼澤來的使臣。”
年掌櫃心下一顫,這兩日適逢宇碩帝君生辰,又得王子百日誕辰,丹楓絮苑是迎過些遊覽暝靈城風光的客人,卻沒一個如蒼澤這般無禮,但蒼澤畢竟是強國,他得罪不起,怕是如今的宇碩也是開罪不得,想要如何應付,還得認真斟酌一番,斂眉忖了少頃,遞給迎客廝人一個眼色,那廝人便會意的在圍得牢緊的人群裡撥開一條道來。
才出現在人群裡,年掌櫃就見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面孔,那人是巡城御史手下的一名小吏,官不大,官威倒是不小,自古民不與官鬥,就若官再小,他一介平民也得迎合著,臉上堆滿了笑容,迎上前去作了一揖,“喲,這不是羅仕官,是誰人膽敢惹著您生氣呀?”
羅仕官見著年掌櫃,眉毛一挑,藐視的眼神立即投了過去,“原來是年掌櫃呀。”
“正是小人。”年掌櫃笑意盈然的說著,眸光不由自主的定在他身畔的那兩男一女身上,那女子生得妖繞嫵媚,修長的體態瀲豔得勾人魂魄,一雙流動的杏眼不時的透著輕蔑,整個身姿乍看之下,倒是有一股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然她身側的兩位男子,模樣是雖是下人裝扮,卻總讓他覺得那裡不對。
年掌櫃還來不及細想那裡不對,就聽聞羅仕官一聲朗喝,“年掌櫃,你好大膽子,蒼澤的使臣也是你這種人配看的麼?”
年掌櫃收回了眸光,躬身垂眸笑了笑,“是是是,是年某得罪了,羅仕官,雖不清楚這位婦人如何開罪了蒼澤的使臣,但這位婦人既是道歉,您看是不是請使臣高抬貴手放過她。”
羅仕官狡猾一笑,一雙鼠眼輕轉,隨即言道:“我知道再拖下去會耽誤了你做生意,這樣吧,您替這賤婦賠了妮嫣姑娘衣裳的銀子罷。”說完,改了一幅比年掌櫃還可笑的諂媚表情對著那女子說:“妮嫣姑娘,您看這樣如何?”
那名喚妮嫣的女子拉了拉被糖人粘得粘粘的羅裙,作勢非常無奈的言道:“那也只能如此了。”
年掌櫃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上他注意被訛了,“好吧,不知得賠多少銀子?”
羅仕官知道得逞了,滿意的頜首後,聽到妮嫣嬌媚的聲音響起,彷彿能滴出水來,“本姑娘這件薄紗,可是蒼澤的太子殿下所贈,採用雪蠶絲紡紗而制,至於價格,本姑娘不是清楚,你就賠個兩千兩銀子算了。”
兩千兩?圍觀的眾人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這麼件薄紗需要兩千兩,擺明了是敲訛嘛,那地上的婦人一聽,差點被嚇得暈了過去。
年掌櫃聞言,也不禁皺起了眉,這倒不是錢兩的問題,難得今年平了賬目,不用多出一筆異樣支出,看來又是不能如願了。
妮嫣見年掌櫃皺眉深忖,誘人的唇角掀起嘲弄的弧度,“怎麼?現如今的宇碩可是地大物博,不會連區區兩千兩銀子都拿不出來罷。”
略帶諷譏的話,拉回了年掌櫃遠浮的思緒,正拱手想說什麼,卻被倏然出現的一聲冷語給逼了出去,“什麼樣的衣裳值兩千兩銀子?”
眾人尋聲望去,一女子踏著悠然的步履款款走出丹楓絮苑的門檻,只見她鬢髮微垂處,斜插一支碧玉瓚鳳釵,脫俗的玉顏猶如寅空寒月,溢著清冷且疏倦的光芒,唇畔那抹若隱若現的笑,婉如春日裡洩入的光縷,讓人不禁貪戀那絲暖意而深陷其中,一襲涅白色衣綾花繡裙,手腕微曲處的淡紫色披帛兀自將她無雙的身姿,又添染了幾分惟美的氣質。
大致的事情經過,鳳寧皆已聽竹梅稟報過了,此時的她,一雙清澈明亮的玉眸蘊含著四溢的淡淡威儀,凝視著妮嫣那名女子,她在等她回話。
這女子的出現,讓周圍圍觀之人自然而然的噤了聲色,淺溼的華貴氣質直逼得她喘不過氣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她,彷彿陪她一起等著自己的應話,心中莫名的膽怯,腿腳不由自主的向身側的隨從後挪了挪。
羅仕官一見這女子,內心的忐忑一直就未停過,可他侍候的,是蒼澤的使臣,巡城御史都不敢得罪的人,還怕這女子麼?此念一生,心下便有了底氣,指著鳳寧陰險的言道,“你是那裡來的,怎麼能用這樣的語氣與妮嫣姑娘說話呢,她可是要給陛下獻舞的尊貴之人。”
獻舞?倒是聽說有這麼回事,不知是蒼澤盛產美人,還是蒼澤帝夠大方,讓如此嬌滴滴的女子前來宇碩,冷冷的淺掀唇角,別過身子走向一旁癱坐在地的婦人與孩子,正欲伸手扶起她們,卻聽到有人朗聲喝道:“住手,你若敢扶起這賤婦與賤種,你就是跟他們一夥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