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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
新月如鉤,卻並沒想像中那般皎潔,流淌而過的紗雲,似一布朦朧隱約的布料,將它的光芒擋下減少。
恍然若夢,點滴溫暖溢在心頭,身體的極為不適,卻並不難熬。
敲梆的更夫,手持銅鑼與燭籠,在寅夜下扯開嗓門吆喝著:“天干霧燥,小心火燭。”徒然覺得背後一陣冰冷襲來,不禁打了個冷顫回眸,身後,夜風掀起幾片不知何處飄落而來的樹葉繾綣遠走,不曾注意到另一邊,一抹淡淡的身影,婉如鬼魅一般虛無縹緲的飛過。
去雲陽澗的官道,已在腳下分離,望著一片黑黝黝的森林,那抹身影毫不猶豫的玉足輕踏,只因按照夜傾風所言蒼澤軍隊的位置,從此上路較近。
奇怪的鳥鳴與撲翅聲音闖入耳中,令人迫感恐懼與悚然,淡淡的月光透過,被晦暗不明的枝葉,剪碎了滿地的殘影,一處處猙獰不清的樹枝,彷彿永無盡頭一般延綿而伸,垂落的根鬚,猶如墨色布匹一般柔軟,乍一看去,被風扶起的須尖彷彿衝著自己延伸過來。
停落在一枝杆上,凝定心神,她知道自己心緒不寧,才會產生不安的情緒,“咳咳咳——。”輕微的咳嗽聲,攜著淡淡的血腥氣息,明白是潛意識中太過急慮所致,已是提醒過自己要沉住氣,儘量讓身體的內息順暢,然而卻是斂不住腳下的步子,當然,與自己的心相較,慢的,又豈止這一點兒。
天狼那一掌,是真有意將自己置於死地,鬼閻羅不但教會他不弱武功,連心狠手毒也未落下,捂著喘息不定的胸口,冷冷的勾起唇角,四周的溫度彷彿又降下一個冰點,那抹身姿卓越的影子,顯得異樣的駭然詭譎。
欲動身,一陣潺潺流水之聲浸入耳跡,叮咚叮咚響動,婉如夜下的一支歡快樂曲,嘴唇有些乾裂,去吃些水也好,就若此時的自己憔悴不堪,保護好自己一分,便不會在他眼中多看到一分心疼。
一條淙淙溪水,在淡淡的月色下閃著淡淡的盈光,流落彎延的水聲婉如孩童們爭相追逐嬉戲,淺水急流,道盡了追逐的愉悅與歡騰,而凌舞與溪道上空的瑩火燭們,閃動著瑩瑩又朦朧不清的亮光。
踏過沒腳的草林,站在溪水邊,卻意外的發現眼及處有些昏黃與光亮,距離太遠雖看不真切,但是火堆沒錯,如此說來這林子就快到盡頭,傍晚時聽到言論的真實性亦可辨個真假。
取出懷裡的紗帛,穿破螢火蟲漫天飛舞的盈盈光澤,俯身將紗帛浸溼,提手時,幾隻螢火蟲停落在髮間與肩處,瑩光很小,明明滅滅之間凝聚起來,亦能在夜空下看清指尖的紋理。
望得遠處不明的昏黃滯神,身後一旦有了異動,本能警惕的搖身,赫然出現的詭異身影,露著陰森得意的笑容,滿目的妄念渲染在夜風流動的林間。
“娘娘難道不曾發現我在跟蹤你麼?”
驀然釋解內心纏繞的一處疑慮,發生至此的事情果真都是他的詭計,“閣下不覺得這個問題甚是無聊麼?”那夜趁自己散神之時,他幾乎不留餘力的襲來一掌,內力受創嚴重,警覺意識自然變得薄弱。
天狼從陰暗處走出,薄薄的影子平躺在沒腳的草林上,裂著唇毫無顧忌的笑著,自然明白眼前之人的弦外之意,“在下承認下手過重,但也只是傷到娘娘的身體而已,難道娘娘的理智也受創不成?”
繚繞在身側的螢火蟲,將鳳寧蒼白的肌色耀得更加透明,薄弱的光亮,幾乎散盡所有的顏色,微斜身形,裙襬搖落一襲陰沉與清冷,淺勾的唇角亦透著懾人凌然的寒意,“鳳寧相信夜傾風曾言讓你離開天和城,可也清楚你亦不會因著他的話就範,傍晚時分別苑中那段對話,你到是安排得用心良苦。”
天狼緩緩的從腰間抽出軟劍,此處早已遠離天和城數十里,約莫再過半個時辰就可到達蒼澤所在的軍營,今夜,不會再讓獵物有幸逃脫,“不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清楚知曉是計,可娘娘依舊飛蛾撲火,宇碩陛下若是清楚你這份情誼,該是會感動得痛哭流泣罷。”
指著自己的劍,已讓內力充刺堅實,以現在自己之能,若是拎起真力速戰速決,或許有幾分勝算,可那樣做,以此刻的身體狀況而言,卻是堅持不了多久,一切皆已釋然,自然沒有再去蒼澤軍營探得虛實的必要,此處離雲陽澗已是不遠,就怕自己堅持不到。
“這就務須閣下操心,我想此時那兩個侍婢已下得黃泉,沉淪地府了罷。”束手於後,掌心靜然的凝聚著真氣,適應著體內氣息迅速加快的律動。
“哼——。”輕吟一聲,滿臉讓人悚寒的笑意,“那是自然,留有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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