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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為一個奴隸療傷。在昭國奴隸不算人這種觀念根深蒂固,御醫的推辭情有可原。龍傲池臉色不悅,但明白強求不得,於是點頭道:“算了,你且先回廂房,賢王殿下的身體更要緊,不能疏忽。讓你那藥童留下,仔細為這奴隸療傷,藥材不必吝嗇全用最好的。”
御醫被龍傲池冷酷的氣勢嚇得發抖,懊惱自己剛才說錯了話,不過好在賢王是皇室貴胄,他優先考慮賢王的身體天經地義。於是御醫戰戰兢兢奉命告退,將拎藥箱的一個機靈的童兒留下為歸瀾處理傷口。
龍傲池又召喚了兩名心細的侍女幫忙,打了熱水為歸瀾擦去全身血汙。
龍傲池目不轉睛看著那藥童的動作,看著他為歸瀾已經被利刃洞穿的腳掌敷藥包紮,看著他從歸瀾的後背一片片紅腫紫黑的地方挑出一根根細如牛毛的銀針,看著他愁眉苦臉縫合歸瀾周身幾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她的心痛如刀攪,她的身體顫抖不止冷汗淋漓。
歸瀾夢到自己被困在彷彿沒有盡頭的漆黑甬道里,無數機關層出不窮。有的機關他能提前看破躲避。有的他即使能夠看破也根本沒有時間化解,唯有使盡全力施展渾身解數硬闖。還有一些他根本無法預料的陷阱隨時都會出現,他避無可避。
在他忙著打落四面八方激射的亂箭時,他的雙腳被地上突然冒出來的利刃洞穿,他只能是硬生生將腳拔出來繼續前行。在他被越靠越緊的兩塊釘板夾住的時候,他的雙手還在努力拆除即將向著面門發射的弩箭,背後卻只能由著淬了麻藥的銀針射入亂石擊打。為了節省時間,有些普通的飛刀飛劍他索性就不再理會,能擋就擋,實在躲不過,避開要害挨兩下也無所謂。
然而出口始終遙不可及,他大步奔跑還是無法到達,又似繞回了原路,再次落入機關陷阱。他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越來越重,他感覺內力幾乎耗盡依然無法抵抗麻藥的侵蝕,痛楚一點點摧毀他的意志,他告訴自己不能睡,要睜開眼,他必須到達出口,龍傲池說在那裡等著他,他不能讓她失望,他記得清清楚楚他必須活著否則明月就會有危險。
“歸瀾。”一個焦急的聲音呼喚著他的名字。
是誰?不像是明月,難道是阿無?
不是阿無,他的阿無已經不在了,當時的溫馨只剩殘像和幻想,每一次念及那個名字都是隱隱心傷。
“歸瀾。”那個聲音再次呼喚,充滿了擔憂。
他有些感動,無論那人是誰,總歸因為關心他才會如此呼喚他吧?他不由自主掙扎著緩緩睜開眼,於是他看見龍傲池憔悴的面孔。
他不禁又有些恍惚,懷疑還在夢裡。可是天光大亮,周遭沒有旁人,他定睛凝神,更加確定龍傲池就坐在他身邊。她穿著昨日的衣裳,彷彿整夜沒睡,一直在此守候。
歸瀾感覺自己躺在一張木板床上,裹著溫暖的毯子,房間裡藥香四溢,傷口顯然已經得到妥善處理。這麼說,他應該是按時完成了任務。
他提起真氣,咬牙忍痛想要爬起,問道:“主人,下奴是否已經成功破陣?”
“嗯。”龍傲池肯定地回答,將歸瀾按回床上,溫和說道,“你再躺一會兒,我讓人去準備早飯。”
歸瀾如釋重負,卻沒有再繼續躺下去的心情,平日這個時辰他早就去了明月那裡,如果明月見不到他會否擔心?他小心翼翼請示道:“主人,天亮了,下奴可否回到郡主殿下身邊?”
“不可以。”龍傲池霸道地拒絕。
歸瀾眼神一黯,嘴唇動了動,卻只是卑微地問道:“主人,還需要下奴做什麼,才能放下奴回去?”
她還需要他多休息一會兒,吃了早飯。
她還需要他安靜休養,不要再想著回到明月那裡操勞。
她還需要他……
龍傲池有太多需要他做的事,但那種濃情蜜意的關懷情話,她不好意思說出口,只是不聲不響將他擁入自己懷中,禁不住吻上他的嘴唇。唯有切切實實摟著他吻著他感受著他對她身體的熱烈反應與依賴,她才能相信他就在她身邊他不會離開。然而此時此刻他心裡只想著明月吧?他不知道她整夜未眠,他不知道她也能為她牽腸掛肚焦慮擔憂,他不知道他昏迷不醒的時候她有多麼慌亂害怕。
歸瀾的身體一僵,又在她的深吻中融化。與前幾次一樣,她親吻他的時候,如靈藥一般緩解他的傷痛,讓他瞬間脫離了現實,沉醉在愉悅的快感之中。她的身體十分溫暖柔軟,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他其實是喜歡被她這樣擁抱的。
但是歸瀾也清清楚楚記得她說過“以後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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