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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沒空管這個,”薛守栩甩開強尼的手,看著方臉大耳、年近五十的朱翰;他聽過這個人,朱翰策展手法超群,展展成功,但是在工作能力之外,朱翰擁有過幾段婚姻,現在這任妻子,是第七個……“朱先生,冒昧請問,你對女人是不是很了?”
很了?!
朱翰被這年輕式的問話愣住,是啦,他是很了啦,對於女人這方面,他有信心可以讓任何女人對他神魂顛倒,啊可是現在是怎樣,不是在談工作的事嗎?
“朱先生?”薛守栩又問。
這下子朱翰回了神,終歸是認識太多古怪藝術家的老江湖,他正色回了話:“請問薛先生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嗎?”
“有,很嚴重的問題,困擾我好幾天,沒知道答案前我不能冷靜不能睡覺不能做正事,更不能認真跟你們開會。”薛守栩皺著眉,眼色誠懇,他說的話很像在耍人,可是他目光太認真,讓朱翰忍不住坐正,聽眼前的小老弟發表問題。
不能冷靜不能睡覺不能做正事不關他的事,可是不能認真開會就不好玩了,薛守栩是朱翰的最佳人選,他一定要他來參展。“請說。”
“女人在什麼時候……會忍辱負重?”
啊?!會議室其他四人,齊齊看著薛守栩。
錢強尼要昏倒了,他拍額一臉無奈的翻了個天大的白眼,抓住薛守栩,嗚,剛剛就該制止他的,可是自己太八卦,也想知道他的問題才忍著沒攔,瞧瞧這問題,多蠢多呆?不要讓朱翰覺得薛大攝影師是個大白痴。
強尼陪笑道:“朱先生,不好意思,薛先生平常不是這樣的,可能昨天慶祝法國行拍攝成功、成果完美,所以喝多了些,才有些宿醉,別在意,我們繼續談——”
朱翰沒理強尼,他正色看著疑惑的薛守栩。“忍辱負重當然是因為有什麼東西更重要,薛先生,講個經歷給你聽,我的第五任前妻跟我剛在一起時,我還跟第四任前妻在婚姻關係中,她那時就常用忍辱負重這四個字來對我耳提面命,後來她成功了,不用再忍辱負重,換我的第六任前妻忍辱負重……”
旁邊,強尼跟兩名女助理表情很漫畫,臉上有三條槓,他們都想,這什麼爛經歷?薛守栩除非是白痴才聽得下去——
薛守栩果然不是白痴,他努努下巴,一臉正經,朝強尼勾勾手,正色說:“快準備簽約的事,今天的談話我很愉快。”他朝朱翰禮貌一笑。“朱先生,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薛守栩說完,如一陣風走了,留下其他四人,都呆掉。
藝術家果然難搞,這薛守栩不正常,問奇怪的問題又突然跑掉,如果不欣賞朱翰的回答,卻又要跟他合作?!
錢強尼很快回神,跟朱翰連聲稱謝,堆滿笑容問:“簽約的部分,薛先生全權交給我負責,請問朱先生……這個……打算什麼時候籤?”
朱翰朝左邊女助理打了個手勢,女助理立刻會意,從一旁公事包拿出一大疊檔案,遞給強尼。
強尼捧著那一疊厚厚合約,著實呆了一陣,哇咧……規則這麼多?!不愧是知名策展人,給了他們好條件,自己的權益也顧得萬無一失……
“現在籤。”朱翰微笑,靠入沙發型公事椅,好整以暇地看著強尼低首閱讀合約上一條又一條的規章,這情況他看多了,大多初次跟他合作的人都會有這種反應,朱翰眼睛看著強尼,想到剛剛一陣風離開的薛守栩……
薛守栩的眼睛藏著一股真誠,卻又不會太過天真,朱翰看過太多藝術家,都有著一股傲氣或古怪,這個薛守栩不會,不知道是不是太年輕的關係,他很熱情,第一次見面就很做自己,整場會議在發呆,誰看不出來?
最有趣的是,薛守栩問出的問題,這樣莫名其妙,朱翰卻覺得太好笑。他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大家都被牽動情緒,最後還如陣風跑走,朱翰不覺生氣,倒對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錢強尼開車回市區的工作室,一路氣氣氣。薛守栩可好,人跑掉了,剩他一個面對厚厚的合約書,好不容易一切搞定,離開朱翰那邊,他立刻打電話問薛守栩在哪?
薛守栩平時住山上,為了工作需要,還是在市區租了一間小小工作室。工作室很小,大概才十坪空間,一套沙發、兩張木製辦公桌椅,其他,沒了。
這時,錢強尼一進工作室,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薛守栩,劈頭就是一頓念——
“你瘋了?搞什麼東西?你有病啊!啊,你應該真的有病,我也有病,才會當你助理,你知道朱翰是什麼人嗎?他連在巴黎的國際展覽都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