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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掌櫃訥訥的收回手,目光卻忍不住聚焦在少年凝神治療的臉上,一瞬都挪移不開。
然而,圍觀的眾人,神思恍惚的周掌櫃和忙碌著的紇溪都沒有發現,就在這條街道的上方,斜對著聖德堂的位置,有一雙眼正透過半敞的窗戶灼灼望著她,眼眸中充滿了審視與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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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此時昏迷的少年全身上下已經被紮了上百枚針,在陽光照射下,簡直就如個半透明的刺蝟一般。
一開始的時候,少年還是昏迷的,呼吸心跳毫無起伏,可是半個時辰過後,當插入他身體的針越來越多,少年的口中卻開始發出痛苦的呻吟,全身上下更是不停冒汗,短短几息之間就洇溼了身下墊著的白布。
圍觀眾人臉上原本的不屑嘲諷,慢慢化為了不可置信。
這個原本無聲無息,彷彿死人一樣的少年,竟然開始發出聲音,甚至當那些銀針扎入到他血脈,他的臉上還顯示出痛苦的表情!
這……這怎麼可能?他不是經脈盡斷嗎?怎麼還能感受到來自脈絡的刺激?
難道……難道這漂亮少年不是在說大話?他真的有辦法治好病人?
謝醫師和秦掌櫃的臉色隨著少年呻吟聲的加劇,一點點變得鐵青,秦掌櫃感受著一旁謝醫師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寒之氣,更是雙股打顫,恐懼不安。
如果這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漂亮少年真的治好了病人?謝醫師豈不是要當眾下跪磕頭?
那以後謝醫師堂堂三品醫師的臉要往哪擱?謝醫師惱羞成怒之下,又豈能放過連累他的自己?
而此時的紇溪卻已經開始將少年身上的銀針一一拔出來。
108根銀針,每一枚拔出的力道和順序都不同,這依舊是一個漫長而煎熬的過程,可是圍觀的眾人卻開始屏息凝神,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
終於,所有的銀針都被拔了出來。
躺在長桌上的少年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隨後慢慢地睜開眼來。
刺目的燈光讓他的眼中流出滾燙的淚水,迷離的目光中,他只看到一張清俊秀麗的臉和一雙清冷幽深宛如寒潭的眼眸。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沙漠中爬行了七天七夜的旅人,突然喝到了甘泉,那滴甘泉就成了他所有的信仰與希望。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最終又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只是將紇溪的臉和氣息牢牢印刻在了腦海中。
紇溪收起了所有的銀針後,又搭了少年的脈搏確認他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淡淡道:“他已經沒事了?”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謝醫師不等人招呼,立刻大步上前,用靈氣探查了少年的身體。
051 三個響頭
通暢、堅韌、生機勃勃……少年竟然真的活過來了,而且是近乎完全痊癒?這……這怎麼可能?
謝醫師的臉色變得鐵青,探在少年心口的手更是在不斷顫抖。
周掌櫃也馬上走上前來,用靈力一探,立馬驚喜地叫道:“活了!活了!沒想到,經脈盡斷的病人竟然真的能痊癒!公子的醫術真是神乎其神啊!”
周掌櫃滿臉敬佩地朝紇溪作揖,紇溪卻是神色冷淡地避開,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這少年的病看上去極重,卻根本不是真正的經脈斷裂,只是有人用了陰毒的藥物致使他靈脈嚴重阻塞,以至於靈氣無法正常執行罷了。
如果真是經脈斷裂,她或許還要費些心思才能治好,至於這種小病症,以她的醫術來說還真不算什麼。
紇溪不去看周圍人崇拜的目光,也不去管小女孩哭著對她跪拜感謝,只是用冷嘲的目光看著謝醫師和秦掌櫃,淡淡道:“不知道這位三品醫師,還記不記得自己在剛剛說過什麼?”
若是你治好了這少年,我謝崇明當眾給你磕三個響頭,拜你為師。
謝醫師的臉色變得比鍋底還要難看,牙齒緊緊咬著,眼中的怨恨之意幾乎能化為利劍,將紇溪斬成七八段。
年少的時候,他也層受過侮辱,遭過輕視。可是,在成為三品醫師後,那些曾經侮辱過他的人都被他整的下場悽慘。他謝崇明從此高高在上,再沒有人敢瞧不起。可如今,卻被這樣一個毛頭小子如此當眾羞辱!
這小子……該死!簡直該死一萬次!
全場更是噤若寒蟬,雖然大家也對謝醫師被啪啪啪打臉幸災樂禍,可是誰也不願冒著得罪三品醫師的風險將嘲笑表現在臉上。
“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