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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你別選駙馬了,我明年長大之後就做你的駙馬。就咱們兩個過一輩子,不要其他人。”
鑰兒,我的鑰兒。
任性也好,胡鬧也罷,曾經憩伏在我懷裡靜靜睡去的嬰兒如今已經長成了丰神俊朗的少年,一顰一笑皆是能入畫的風情,偏又如此高傲如此冷漠,也不知碎了多少魔界少女的玻璃心。
“師父你看,這是我畫的你,很像吧!看,我畫了三幅,這幅是我最滿意的!”
我低頭看去,畫卷上的我披掛著戰甲卻立於噩夢玫瑰花叢深處,斜飛的眉峰與惡魔般的深紅眼眸張揚著驕傲和霸氣,猩紅飽滿的唇角微微上挑,又融合了幾分獨屬於女子的嫵媚妖嬈。衣衫、髮絲乃至雙手明明都染滿了鮮血,那笑容卻偏又如此犀利唯美,帶著蔑視生靈的涼薄,神韻氣質與我本人簡直沒有分毫的差別。畫卷右下角發現了畫者的題字——鑰兒,繪於離染四千四百三十九年夏末。佘羅譜卷一。
“對,很像,果然很像。”我微微一笑,將鑰兒摟進懷裡。我做了四千四百多年的魔君,一旦有一天我真的再也回不來了,那些對我俯首膜拜的朝臣子民一定不會再記得我的長相,但鑰兒一定會讓我活在他心裡。
“師父,這卷送你。”鑰兒眼裡閃爍著幸福的光芒,“第二卷鑰兒留在身邊。第三卷嘛,我可不想讓任何人來和我分享師父的容貌,還是燒了吧。”
噗,第三個畫軸滾落進了燃燒的火塘,蹦起幾個細碎的火星,隨著一陣青煙最終灰飛煙滅。
……
我拼盡全力揮出絕殺之後,迎著行歌朝我胸膛刺來的青峰絕望的微笑。冰冷利器透胸而過的痛居然還是沒能蓋過那無邊的心痛。“你想要的……我給你了,我要的……我自己去拿吧……”緩緩舉起手,手中的絕殺脫出一道漆黑的暗影,驟然從行歌后肩穿過。強大的力量伴隨著骨頭被刺穿的痛楚將他狠狠拖曳開來,十指自我身上被扯離的瞬間,喉中的鮮血中忽然嗆出一陣舒暢的大笑:“行歌,我要把你永遠困在莫離山頂,幾千年,幾萬年!無論是黃泉碧落,我去的地方,你將永遠也去不了!你的世界……已經沒有阿染了……”
“師父!師父你為什麼不等我!你睜開眼睛看看鑰兒好不好?鑰兒已經幻化了,鑰兒已經可以做你的駙馬了!”最後的時刻,我甚至來不及看清行歌悔恨的表情,卻只記得耳畔那聲聲撕心裂肺的慟哭,“師父你不要死!不要丟下鑰兒!”
“鑰兒,我到底……還是輸了……我的血肉屬於你了……”喉間穿過的空氣發出空洞的撕裂聲,依稀含著破碎的笑意,“吞下它們……成為魔君吧……”
“不!我不要做什麼魔君!我只要師父陪在我身邊!不要再想那個男人了,為鑰兒活下去好不好?求你,求求你!”鑰兒將我逐漸冰冷的身體擁在懷裡,點點溫熱的淚珠直墜在我的臉頰,卻不能彌補我支離破碎的愛情。
“鑰兒,對不起……師父……已經沒辦法陪在你身邊了……”靈魂自身體的四肢百骸凝聚到手心,嘴角微微提起。呯!手指收緊的瞬間,手心裡的魂魄球發出了水晶碎裂般的清脆聲響,驟然破碎成了萬千閃亮的灰粉化作虛無,彷彿是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靜靜的將離染的所有化為虛無。
“離染!你為什麼這麼殘忍!”最後那一聲悽愴的呼喊鐫刻成了離染最後的記憶。
……
“啊!”我從混亂的夢中驚醒,立刻拼命的喘息著朝漆黑的屋子四面張望。熟悉的桌椅擺設全部都靜默在黑暗裡,盈盈月色自窗外投入一個曖昧的眺望神色,把窗外花樹的模樣拓印做詭異的光斑。離火幻境還是離火幻境,只是有些人有些記憶已經永遠的沉睡在了永遠無法再次觸碰的過去。
為什麼又會夢見鑰兒呢?那個單純善良的少年如今已經成為了號令眾仙陰戾乖張的仙王曜殊,是令襲月魂飛魄散的始作俑者,是我的敵人。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久許還是無法入睡,拖著被單出了門便習慣性的拐向了右邊三師兄的住處。以前我每次受了委屈大多都會抱著枕頭跑過來鑽三師兄的被窩,理由很簡單,大師兄喜歡清靜,二師兄則認為他這樣高傲的‘暴君’榻邊不能容得他人側臥,而三師兄總是有無數八卦急欲與人分享,若我不經常去聽他的唧唧歪歪,只怕他十天之內就能憋死。也許我應該慶幸吧,那個無比話癆唧唧歪歪卻異常溫柔體貼的紫淵雪已經不在了,那間屋子裡卻還睡著一個有血有肉有體溫的青麟,亦敵亦友的青麟。
“青麟,睡了吧?”想也不想便敲響了門,裡面全無動靜,絲毫沒有屋主準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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