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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的悽豔,透過低矮的淺灰色雲層,隱隱能看到地面上長得相當密集的白色樹木,耳畔除了呼呼的風聲還有一種清越空靈的叮咚聲,層疊起伏,源源不絕,像是千萬個風鈴一齊被風吹動所發出的聲音。高空稀薄而清冷的空氣穿越衣袍,將它鼓起來狂亂的舞動著,掠過臉龐的冰風凜冽如刀,將呼吸全部哽咽在胸膛裡,忽然間黑暗便兇猛來襲,將我和整個世界一起吞噬。
……
“你真的來了?”本不期望那個漂亮的仙族少年守約,所以在碧峰崖的一泓碧水之間發現他的時候不禁十分意外。
“阿染,你遲到了。”行歌自水中緩緩登上岸來,顆顆水珠自潮溼的髮絲中勾勒著身體的曲線蜿蜒而過,山間縹緲的雪白霧氣繚繞不止,潮溼而溫潤的染透了他眸底最深處的溫柔。
“你知道我是魔族居然還乖乖來赴約?”我有些好奇,“該不是誰約你都會來吧?看來天界的生活果真是太過無聊了。”
“大概我真是無聊了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來會會你這個有趣的小妖怪。你敢約我,我為什麼不來?”堆雪般純淨的髮絲垂了滿肩,漂亮的金眸犀利通透,殷紅的唇角淡淡一彎,行歌魅人心魂的微笑瞬間明豔了白蓮搖曳的波光水影。
果真是個天真浪漫的小仙,第一次認不出也就罷了,現在依舊感受不到我身上的氣息麼?算了,這樣也好,畢竟我也不想把這麼可愛的玩具給嚇跑。我牽起嘴角微微一笑:“既然你敢來,我自然敢約。十五天魔界祭典完畢之後,還在這裡見面吧。”
“好。”行歌想也不想便點頭答應,跟著微微蹙起眉頭,“不過就算是小妖怪也得懂禮儀吧,吃人之後也得好好洗乾淨,特別是來赴約之前。我走了,你慢慢洗。”
呵呵,原來他感受得到我身上糾纏的戾氣和怨念啊。微笑目送他優雅的邁步離開,我開始有點期待下一次的會面了。
……
碧峰崖的會面延續了很多年,行歌從來沒有爽約,倒是身為魔君的我總是被那些雜七雜八的事務糾纏住,遲到爽約已經是司空見慣了,南征北戰之後帶著傷勢去見行歌的時候也不在少數,好在仙族天生就有治癒力,那些傷口經他處理之後大都不藥而癒,倒很讓我慶幸能有這麼個見不得光的好朋友。
征討南疆雷蠍歸來,胳膊上多了一道歪歪扭扭的傷口,加上蠍毒未褪,那胳膊紫黑脹痛,攪得我異常暴躁心煩。鑰兒自詡醫術高明,扯著我的胳膊又是上藥又是包紮折騰了大半天愣是一點起色也沒有,儘管相約的時間沒到,我居然還是忍不住去了碧峰崖。
“阿染?”人才落地,行歌忽然從樹背後忽然轉了出來,欣喜萬分的從背後抱住,“還沒到相約的時間,你怎麼來了?”
“是啊,沒到相約的時間,你為什麼在這裡?”我只當他是個剛剛飛昇的小仙,他的舉動自然被我當做了鑰兒那樣孩子般的任性撒嬌。
“我想見你,所以來了。”行歌的呼吸粘膩在我頸邊,“雖然沒到相約的時間,可我還是想過來看看。”
“呵呵,這倒真巧。”魔界沒那麼風雅,什麼月老牽線,什麼心有靈犀一點通,魔族不信緣分,只崇拜力量與強權。
“你怎麼又受傷了?”我應對得冷淡,行歌卻立刻自我身上的氣息感覺出了受傷的味道,立刻皺緊眉頭抓住我的胳膊檢視起來。
“這都能聞到?”我忍不住感慨,伸指頭在他挺拔的鼻樑上輕輕一刮,“好靈敏的鼻子,你是狗仙來著?”
“諒你年紀小修為低,這點冒犯便不和你計較了。”行歌完全沒有搭理我,但臉色卻有些微微泛紅,“你現在已經不是吃人的小妖怪了吧?你身上淤積的血腥味和怨氣更重了,只怕又是毀滅了不少生靈。”
“……我現在是魔族的將軍。”若告訴他我是魔君,沒準他會直接被嚇跑吧。
“難怪每次都拖著一身的傷過來。”行歌的手指撫過我的胳膊,指尖蓬起一道柔柔的白光徑直罩到傷口上,不多時便見那傷口慢慢癒合,紫黑色也飛快的消褪殆盡,“魔族為什麼讓女子上戰場呢?那種地方不適合女子,也不適合你!”
“你不必擔心,我很強,戰場那地方也沒你想得那麼危險。哦……仙族的醫術果然比魔族高明!”高明得還不是一星半點。不過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鑰兒為好,免得挫傷了他發奮學醫的積極性。
“以後受了傷不要到我面前來晃!”行歌也聽不進我的恭維話,只是皺緊眉頭生著沒來由的悶氣。
真不知我又怎麼得罪了他,只好乖乖舉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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