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她慵慵懶懶地躺在床上不想動,唐健看了心裡愛極,抱過來狠狠又親了幾口,真恨不得把她吞到肚子裡去。
惟惟等到聽見他出門的聲音才睜開眼,身子翻正了盯著天花板片刻,然後突然跳下床,直起身的那一刻微微一僵——那個獸性大發的臭唐健!——然後走進浴室裡去。
裡面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就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惟惟走了出來,從衣櫃裡撈出一件他的大襯衫披上,清麗的臉龐一臉深思。
再把手上的東西看了一看,她輕嘆了一聲,隨手抽過一張A4白紙包起來,丟到垃圾筒裡。
暮色早已降臨,幽暗的室內只有床頭櫃的燈捻亮著。惟惟也沒有開燈,坐到客廳的窗前臥榻上,兩手抱著膝蓋,盯視樓下的萬家燈火。
水眸瞟一眼牆上的電子時鐘,十一月二十八日。
昨天,唐健要求她請兩個星期的連休。她當然知道為什麼。本來以為公司那裡不會答應,她已經做好了提出辭呈的準備,沒想到老闆很爽快地准假了。
“哈哈,我知道你很久沒休長假了,辛苦你了。跟男朋友好好出去玩一玩,玩夠了再回來。”老闆以為她是要和新交的男友出國去歐洲玩。
再回來……
真的能再回來嗎?
其實沒有人知道。
她和唐健兩個人都沒說,平時生活也是一切正常,但是一種微妙的緊繃感確實在漸漸累積。
唐健有時無意間瞄到牆上的時鐘,不論當時正在做什麼,手會一僵,然後英俊的臉立刻繃緊。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他的求歡越發激烈,她幾乎都順著他;而不和她黏在床上的時間,他就都對著他的電腦。她知道他和一個叫“West”的頂尖駭客聯絡得很勤,不過她從沒主動去過問他們在交流什麼。
十二月八日,她的死期。想想真有點不真實。
全世界大概沒有誰能如她一樣,那麼準確的預知自己的大限之日。以前不是沒和朋友聊過“如果有一天可以預知自己死期”的這種話題,當時大家七嘴八舌,說自己一定要在事前如何如何,她也不例外。可是現在真的知道了,她卻什麼也不想做,只想守著唐健,平平靜靜地過完每一天。
想想真好笑,似乎才在不久前,她還想著希望日子能多一些變化,現在她卻只希望回到以前那個平淡無奇的人生。
對這一切,她出乎意料的平常心以對。
她只是不放心唐健。
如果十二月八日來臨,而一切如舊,她不敢想像唐健會怎樣。
他已經目睹多三次她的死亡,這是最後一次。他雖然不講,但深夜夢迴,她醒來總會發現他還沒睡,若不是盯著她,就是盯著天花板,深思的神情之下是一種嚴峻的絕然。
唐健……這個男人真的很愛她、很愛她。
一個女人,在一生中可以被一個男人這樣所愛,也值得了。惟惟心中盈滿甜蜜的酸楚。
若她死了,反正死人什麼都不會知道了。可是唐健呢?唐健怎麼辦?
其實,她知道唐健會怎麼辦。他一定會夙夜匪懈,窮心竭慮去改良那個蟲洞的程式,只為了再回來救她一次。即使要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也不會放棄,就像他現在正在做的一樣。
那個男人呀……
“唉。”惟惟深深地嘆息。
唐健提著她愛吃的海苔飯捲回來時,就看著她這樣趴在窗臺上,讓城市的夜照在她的側影染上一層銀光。
“怎麼不開燈?”他把家裡的燈都開啟,惟惟眼睛瞬了一下,慢慢適應那突如其來的亮光。
他把飯卷放在茶几上,不急著招呼她過來吃,只是走過去,把臥榻上芳軟的身體移進自己的懷裡,陪她一起坐看牽牛織女星。
“惟惟,我們明天登記好不好?”他吻著她的鬢髮,長指在她背後舒緩的輕撫。
“嗯?”她懶懶地枕臥在他的胸懷間,不太想動。
“在臺灣公證結婚要事前三天登記,我們先去登記,然後去選戒指,三天之後你就是唐太太了。”他低喃的語調在她的耳畔震動著。
“……”
微閉著眼的惟惟沒有立刻接話。
“好不好?”唐健輕輕搖了她一下。
她揚眸對他微笑。“也好。”
“過一陣子,等所有的事都忙完了,我再補給你一個正式的婚禮。”他的額抵著她的額,說話間,忍不住一下一下地吮著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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