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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這事也是他授意的。當然,那棟樓用了小叔的名字,我想你不會怪我和爺爺吧?”
他這段話隱藏著不少資訊,孟緹好像被人灌下一桶蜂蜜,一時間消化不了。
“爺爺?”
“你的爺爺。他一直很想念你。”趙律和表情嚴肅,嘆息道,“他一直到你的身世,就想接你回去,那是去年七月初的事情。沒料到你到北疆支教了。我知道那時候你不好過,爺爺也知道。他覺定不打擾你,等你慢慢想明白了就會回去的。畢竟,一年支教的時間並不算長。他也不會等很久。”
孟緹狠狠地咬牙,“我跟你們沒有關係。”
趙律和看著她,“你是我小叔的女兒,也是趙家唯一的孫女,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有DNA作為證據,不是你說沒有關係就沒關係的。”
孟緹也不甘示弱地迎著他的視線,“我是孟緹,跟誰都沒有關係。你們能做好事給學校捐款,我很感激,也僅僅是這樣。”
趙律和在屋子裡踱步,“看來我真不是一個合適的說客。不論怎麼樣,請您記住,你的爺爺,他已經是個老年人了。他今年七十七歲,身體也不太好。”
夕陽西下,屋子裡像蒙上了金色的紗。她覺得那光不但刺眼,也刺激心臟,於是轉移了視線。
“你否定我們可以,但你不應該否定你父親。他始終姓趙,也是你父親。”
不管她跟趙律和的交談如何讓人不快,但到了晚上,她還是陪趙律和一起去吃了飯。晚飯自然是學校請的,祝明給她打電話,再三強調讓她過來作陪,孟緹被逼的沒辦法去了。
晚飯是烤全羊,也是北疆最名貴的菜餚之一,一般都是用來款待最尊貴的客人。孟緹來了北疆這麼久,垂涎已久,都沒吃過烤全羊,因為太貴了。她自己斷然不會去吃這麼昂貴的東西。
趙律和對這種熱情的招待很坦然,他這輩子錦衣玉食,什麼驚人的排場都見過。孟緹被祝明安排坐到了他身邊。介紹這桌上的客人的時候,孟緹才發現這個小城裡有頭有臉的人都到了,連縣裡的副書記也在場作陪。她心裡苦笑,如坐針氈。金紅色鮮嫩讓人垂涎欲滴的烤全羊乖乖地躺在桌上,可她一口都吃不下。
“這是我堂妹,我家唯一的小妹妹,也是家裡的掌上明珠。”
趙律和很熱情地對每個人介紹她,似乎認準了她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翻臉或者掀桌走人,而她也的確做不出這種事。這麼多年良好教養的潛移默化,她很有分寸,甚至還舉著酒杯跟每個人敬酒微笑寒暄。
不過趙律和這話一出,總會有人質疑為什麼堂兄妹的姓氏不一樣,雖然沒有人直接問出來,但疑問都寫在臉上。趙律和說:“我們家發生了一點變故,所以她姓孟,不過會改回去的。”
孟緹瞥了趙律和一眼,完全想不通他為什麼這麼自信,負責照顧宴席的廚師切了一塊羊排給她。她平時最喜歡吃烤羊排,沾著胡椒粉和孜然粉,咬上一口,鮮美無比。北疆的樣都是在天然牧場放養的,所以沒有羶味,肉質鮮美可口,可此時吃起來就不是個味道。很顯然,如果吃飯的人不對,再鮮美的菜餚都會讓人索然無味。
雖然孟緹做夢都盼望趙律和早點回去,但他好像在北疆待上了癮一樣,不能回去。當地百姓每年都要在這個時候舉行賽馬大會。趙律和對此很有興趣,很自然就被邀請參加比賽。週末的一大早,孟緹就接到了祝明的電話,讓她陪他去賽馬,孟緹眼前一黑,但還是不辭辛勞地起了床。
五月份的草原美得驚人。綠色統治了草原。那漫山遍野的綠會讓你產生一種錯覺,彷彿天地本來就應該是綠色的,看得久了在挪開視線,連山坡上的羊痘染成了綠色,在冰雪裡冷凍了一個冬季的熱情、繁華、振奮、喜悅,在這片廣柔的綠色下恢復了生機。
所有的馬都很漂亮,鬢毛修剪得整整齊齊。馬鞍看上去都是簇新的,把馬兒打扮得威武雄偉。據說賽馬用的馬都不是一般的馬,而是最優秀最漂亮的馬,不是從草原上隨便牽來一匹馬就是賽馬。騎手們換上了嘴漂亮的新衣服,姑娘們花枝招展,連衣裙上的金線在太陽下閃閃發光,提著裙子一轉,就像這個季節的太陽花一樣漂亮。
孟緹起初是被逼無奈前來的,不過來了之後倒也覺得不虛此行。趙律和是貴賓,雖然她是背景和陪襯任務,也得到了好位置。
這場賽馬會每年一次,是春季最熱鬧的賽馬比賽,所有人極多。比賽的選手有兩三百人,但從附近城鎮過來看熱鬧的人數起碼是這個數字的十倍或者二十倍,還有不少旅行團。旅行團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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