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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榛辛苦了,又從桌上一個暖壺裡倒了杯水遞給許文榛,看上去就像兩父子一樣。
屋子裡的溫度比走廊略高,孟緹一進去就想,許文榛大概很怕冷。他外表看來五六十歲,但毫無疑問,是個迷人的老頭。他雖然不年輕了,可在演奏臺上爆發出的生命力和活力真是叫人心折。魅力是不分年齡的。
孟緹連連傾訴自己的崇拜之情,“您剛剛的演奏是在太精彩了,恭喜您,這是我見過的最美的音樂會。可惜我不知道給我寫便條的是您,不然怎麼也會學別人那樣送您鮮花的。”
許文榛看著她,笑著擺了擺手,“謝謝你了。”他應該也是剛剛回到這間休息室不久,領結放在茶几上,演奏時所穿的燕尾服掛在衣架上。
孟緹抿了抿唇角,謹慎開口,“許先生,您寫那張便條給我,是為了什麼?”
“看看你長成了什麼樣子。”
“呃?”
“我跟你二伯因為音樂結緣,系此生至交,”許文榛微微一頓,語氣黯然下來,“所以也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他一直到去世前還在掛念你。”
孟緹毫不意外。二伯趙同謙是小提琴手,他是鋼琴家,同屬於音樂圈子的,有私交不足為怪。大概就是現代版的俞伯牙與鍾子期,或者是曲洋與劉正風。
孟緹委婉地開口,“讓您擔心了。”
許文榛對她微微一笑,端起了茶杯喝茶,氣度雍容。
“你跟我外甥沈林現在還在聯絡嗎?”
孟緹畢恭畢敬地回答:“沒有聯絡了。”
他微微點頭,眼神裡明顯是讚許的神色。
孟緹一邊琢磨著他這笑是什麼意思,一邊回應,“我去過您那套在桃花林旁的屋子,非常漂亮。”
“你喜歡的話,明年春天也可以去那裡住,看桃花開。”
孟緹的臉頰上頓時浮起真誠的喜色,“那就多謝您的邀請,我很高興。您到時候也在嗎?”
趙初年輕咳一聲,“阿緹。”
“沒事,我已經想開了。”許文榛擺擺手,“我不在,我好幾年都沒去過那屋子了。”
孟緹看了看趙初年,把視線轉到許文榛身上,心裡閃過一絲輕微的疑惑。但她是聰明的人,很乖巧地說了句“哦”之後就抿住了唇。
“不過,”許文榛說,“別跟我這麼客氣,把我當成你的伯父就可以了。”
孟緹依然恭敬地從善如流,“好的。”
幾個小時前還遠在天邊、跟她的距離那麼遙遠的音樂大師現在就坐在她面前。孟緹感慨萬千,有點遺憾沒有帶張他的CD,不然請他籤個名也不錯。
趙初年問他“您的腰好了一點沒有”,他們聊的大概都是近況,久遠一點的事情根本沒提,從語氣上判斷,關係確實非同一般。
“好多了,新來的按摩師很不錯。”許文榛長撥出一口氣,“剛剛合奏的時候聽到紀琪的琴聲,她進步很大,在維也納深造的這幾年確實學到了東西。小提琴的音色也還好,看來當年送她那把琴確實送對人了。”
剛剛的交響樂合奏,伴奏起碼二三十人,他居然可以聽清其中一把小提琴的音色,孟緹佩服得五體投地。果真是大師!
趙初年同意他的話,“是啊!”
“呵,到底是他的學生。沒學到十成十,六成的火候絕對有了。”
他說這話時神色悠遠,像是在某位深切懷念的故人,孟緹這時才感到足足兩小時的演出帶給他的疲勞,他確實老了,不是老在外表而是精神上。
趙初年說:“不過,張紀琪還年輕,慢慢來吧。”
“這也是。”
從北疆回來的這三四個月,她對這種“世人皆知我不知”的聊天模式總有些茫然。她回到了趙家後,就不停地認識新人,每個人在她面前表現出對她有所聞甚至瞭解牽掛。
她認識了學學多多的人,眾人的種種舉動看起來都在努力地讓她融入他們的環境,談話的時候也很少避諱她,故意用這種方式讓她瞭解這些複雜的人際關係,可實際上,她對他們的過去一無所知,很難融入。
例如現在進行的這番談話,許文榛完全可以和趙初年單獨敘舊,完全沒必要算上她。
孟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很晚了,研究生宿舍十一點關門。她想早點回學校去,於是恭敬告辭。
“那也好,早早回去休息吧。”許文榛說。
趙初年也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哥哥,”孟緹從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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