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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初年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我有點事。你在幹什麼?”
“還有半個小時就輪到我們上場伴奏,所以出來透透氣。”張紀琪視線掃到宋沉雅,“這是?”
趙初年簡單地為兩人作了介紹。張紀琪“哦”了一聲,眼神中滿是狐疑。趙初年頭痛欲裂,不欲多說,“你出去透透氣吧,我跟宋小姐還有事情沒有說完。”
這話是有效的,張紀琪似乎很不情願,但終歸還是回到了後臺的房間裡。
宋沉雅等著她離開之後,長呼一口氣,脊背斜靠上欄杆。
“你和張紀琪發展到哪一步了?確定的男女朋友嗎?”
“不是。”趙初年乾脆地否認,這個時候也不再瞞著她,“你說我感情有缺陷,大概是這樣,阿緹也這麼說過我。我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感覺,醫生建議我談戀愛,跟別的女孩子相處看看。張紀琪說可以幫我,我就跟她試著相處一下,但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相處的結果呢?”
“沒有結果。”趙初年臉色不變。
宋沉雅忽然問:“那麼,你想吻她嗎?”
趙初年很吃驚,“嗯?”
“我說,你想吻孟緹嗎?”
趙初年不語,但明顯地,食指跳動了幾下。
宋沉雅乘勝追擊,“進一步說,你對她有慾望嗎?”
“慾望?”趙初看感覺到心裡某個地方咯噔一下。他沒有說話,眼神卻躲開了。這其中包含著很多意思,例如羞怯,例如尷尬。十多歲才陷入初戀的男孩子談起自己最愛的女孩時才有的迴避竟然出現在這個高大的男人身上。
這樣孩子氣的表情讓宋沉雅徹底明白了。她撫著額頭嘆息,“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男人啊!鄭憲文雖然也傻,但他總是知道自己的心意的。你也許之前把她當妹妹,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變了。”
“你在感情這方面比別人來得遲鈍,大概也是認識她後才感覺到了戀愛,可是你分不清楚,你以為那是兄妹之情。既然如此,那就跟她說清楚吧。”
趙初年想到了暑假裡的那麼多事,她打在自己臉上的耳光那麼清晰,她眸子裡的鄙視和冷漠從來不加掩飾。
“可我覺得,她恨我。雖然她現在對我態度很好,但她還是……避免跟我接觸。”
“她當然恨你。如果我是她,我也恨你。她現在的態度,已經是難得的寬容了。”
宋沉雅嘆息,“你既然不是他的親生哥哥,就快跟她說明白。你現在這樣跟別的女人曖昧,你讓她怎麼想你的所作所為?”
趙初年身體微微晃了晃,彷彿雙腿站不穩。練過武術的人下盤很穩,他震動到這個地步,想必真是沒有想過她話中的可能性。
她拍拍他,“現在補救,我想還來得及。”
很久之後,他才從那種好像思考著全世界最複雜的命題的狀態裡解脫,低垂眼瞼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現在前面三首曲子應該奏完了,到了中場休息,我們趁黑進去吧。”
第六十一章 樂意
廳內忽然黑了幾秒鐘。在黑暗中響起了震撼人心的鋼琴聲,只幾個音節就讓喧鬧的觀眾席肅然安靜,除了激昂有力的音樂聲外,再不聞任何雜音。高亢而有力的琴聲從音樂廳的某個角落發散,被牆壁折射而回,不請自來的客人佔據了每個人的聽覺。
那種演奏功力已經爐火純青。
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從未像此時這樣充滿力度。樂曲就像極夜中的極光一樣絢爛,那種絢爛直接抵達大腦,觸動了每個人視覺神經。每個音節都激勵著細胞,召喚著細胞一起跳舞。
生命,就像絕境中開出的花兒一樣,雖然柔軟,但卻是最強韌的。
聽這樣的音樂,精神也振奮起來。那些不能拆之於口的、陰暗的念頭似乎也蕩然無存,人心好像被洗滌了那樣乾淨。
這支曲子是演奏會節目單上沒有的,但這又有什麼關係?閉上眼睛,默默聆聽就可以了。頭頂的燈,牆壁上的燈,就這樣一盞盞由遠及近的漸漸亮起來。
許文榛就坐在鋼琴前,手指像江河那樣肆意奔流。跟他面前的鋼琴相比,他並不偉岸,也不高大,但就是那樣的引人注意。孟緹疑心自己看到了他的手指飛舞,但實際上她發現是看不到的。
等到激昂的一曲終了,許文榛離座而起,跟觀眾們含笑致意。
美女主持人走上前臺,進行了感人的解說詞後,才進入了正式的演奏會,從頭到尾,許文榛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