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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緹哭笑不得,放下了舉著筷子的手,“趙老師,你吃你自己的吧,求求你別管我了……”
“嫌我做的不好?”趙初年若無其事地笑,“上次在鄭院長家吃飯的時候,我看到鄭憲文也這麼做,而且你也沒說不好。”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孟緹想了想,似乎真是這樣,於是點點頭承認:“鄭大哥跟別人不一樣……他從小就很照顧我,小時候我不喜歡吃魚,他都把魚刺挑了餵我吃,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習慣。”
趙初年神色不變,連醞釀情緒的瞬間都看不到,帶著我自巍然不動的從容表情,“那你把我當成他就可以了。”
孟緹搖頭:“不可能的。”
“為什麼?”
“他跟別人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誰都替代不了。”
幾問幾答之後兩個人都怔住了,同時放下了筷子。孟緹一瞬間心裡開了鍋一樣,懊悔自己說錯了話,只盼望趙初年沒聽出她的弦外之意,想用笨拙的言辭補救,可說了句“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就張口結舌的愣住了,也沒了下文,不論如何都說不下去,雙手下意識去尋個支撐的東西,只好重新抓起了筷子捏緊後發怔;趙初年盯著她片刻,然後垂下了視線,伸手去剝了只蝦子放在空碗裡,連同那隻裝滿剝得雪白晶瑩的蝦碗推到孟緹面前,這才忍俊不禁地笑開:“我跟你開玩笑的,隨口追問了兩句。瞧你緊張的那個樣子,到底是小姑娘,真是一點玩笑都開不起。”
緊張氣氛頓時奇妙地化解掉,孟緹鬆了口氣,瞪他:“誰說我開不起玩笑?”
趙初年抽過紙巾擦了擦手,慢條斯理地笑起來,聲調全然是最溫柔的哄人語氣:“對對,是我錯了。不說這些了。吃飯吧。”
當然,說到底他們也只有兩個人,不論怎麼吃,還是剩了很多菜。趙初年找來服務員打包,還滿滿當當的裝滿了四五個飯盒。孟緹勤勞的把袋子抓在自己手裡,跟著趙初年離開了餐廳坐電梯下了樓。
沒想到趙初年去了這棟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地方大得一眼看不到盡頭。孟緹以為這裡是離開大廈的捷徑,沒有多問,乖乖跟在他身後。兩個人在停車場轉了幾圈,趙初年在某一輛簇新的銀灰色轎車前停下,又熟練地拉開副駕位子旁的車門,才轉身過來,對目瞪口呆的孟緹點頭示意:“上車吧。”
眼神掃到汽車的標誌,孟緹滿臉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你……你,居然有車!”
“有的,我一直把車停在這裡。”
趙初年低聲笑了,把她推到車子裡關上門,自己隨後也上了車。
孟緹繼續眼神發直的狀態,喃喃自語:“有車就算了,還這麼奢侈的!髮指啊,令人髮指啊!”
難得看到她這樣僵硬的表情,趙初年身體不受控制,傾身過去拍了拍她的臉,撥開她前額的幾縷髮絲。她面板猶若柔荑,手指忍不住稍作停留;然後才幫她繫好安全帶,又發動引擎,穩穩把車倒出了停車場,才慢條斯理問:“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有車嗎?”
“不是不能,”孟緹緩過神,搖頭,“我只是納悶,你的收入怎麼可能買的起這麼好的車子?難怪你一直作風低調,不把車停在學校,真是太招搖了。我爸媽工作一輩子都沒買輛車,嘿嘿,說起來還是學校的教授呢……當然不是買不起,只是買得起時我爸媽都老了,壓根開不動也不想學,還考慮著給我和我哥攢錢買房子呢,當然現在不用操心我哥了,只有我一個人。”
“我倒是忘記你爸媽都是教授了,大學老師的工資水平你也許比我還要清楚,更何況我才剛工作是不是?”趙初年笑著安撫她,“我雖然沒什麼錢,但我好歹還有個爺爺和伯父啊。這車不是打家劫舍來的。還有什麼問題,一起問了。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只有一個問題,”孟緹盯著他的眼睛,彷彿想用意念力把他的身體看出一個洞來,“你每個月的工資夠你這輛車的開銷嗎?”
趙初年哈哈大笑,車子上了寬敞筆直的公路,風灌進車廂,吹開了他的頭髮,“勉勉強強吧。”
見過車之後,孟緹覺得自己已經足夠淡定,因此在見到趙初年的車子駛入南浦一帶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沉著得好像一個見慣世情的老人,一個問題都沒有,好像跟這棟屋子的主人是相熟多年的老朋友,而自己來過此地若干次了。
其實她沒想到趙初年住在這種地方。
這一帶地處市郊,前幾年才修好,房子大都是私人的度假別墅。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