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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時戲院匆匆一瞥,項家老爺他,是認錯了人鈐。
兩個長得近乎一樣的女人,若不是她下巴上那顆褐色的痣,估計老爺臨到新婚之夜也都不會把人認出來。
已經認錯,且把人娶進了家裡,事情再也沒有迴轉的餘地,況且老爺那個人,從內心來說,女人在他生命中永遠不會成為至關重要的東西,不管是汪琦雲還是汪綺玥,能滿足他男人的慾念就行了。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有些事情始終也強求不了,他以為自己無所謂,可每次汪琦雲在他跟前出現,那一聲姐夫能叫得他骨頭都酥了。
不過汪琦雲似乎不喜歡男人,也沒聽說對女人有特殊愛好,她就是對感情事不上道,三十幾歲了也都還沒有合適的物件談婚論嫁。
汪琦雲一直管理家族生意,跟老爺有工作往來。男人都一樣,越是得不到的,越是不甘心,汪琦雲從來沒想過那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關鍵,對方是她的姐夫,她雙胞胎姐姐的丈夫。
……
……
此時此刻項默森站在老爺跟前,彎了腰,雙手撐著輪椅扶手,眼眸裡各種神色輪流變換,看著自己的父親,像是在打量稀奇。
老爺自打中風後,哪怕是身體逐漸好轉,也始終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人的名字也是偶爾才喊得清楚。
項默森從來不受他寵,可是現如今,寵的那個兒子已經和他天人永隔。猶記得葬禮那天,老爺坐在輪椅裡,項世元的墓碑前,他老淚縱橫,也許是在心痛,也許是不甘心項氏從此歸了項默森手裡,不管他當時想的是什麼,項默森對他沒有絲毫憐憫。
這跟他是否孝順無關。
老爺病了他可以床前照顧,老爺死了他可以披麻戴孝,這是為人子女該做的。但是從內心來講,他對這位父親,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心。
他甚至已經忘了當時對父親徹底失望時的心情,時隔多年,父親連行動力都沒有的坐在他面前,他心裡一片平靜。
“爸,咱倆聊會兒?”
他唇邊扯出一抹笑,是平淡的,不帶任何情緒的。老爺望著他,嗯啊了幾聲,項默森也不管他想說什麼,拉過一邊的椅子坐下,雙腿疊起,他點了一根菸。
金屬打火機吧嗒一聲,在這安靜的屋內。
老爺的唾液流到了下巴上,項默森耐心的,拿紙給他擦掉,抽了口煙,眯眼道,“現在賀準破產了,我大姐搬回來常住,您應該很開心?”
老爺一雙渾濁的眼睛望著他,項默森笑了下,“因為,梓寧會經常回來看他“媽”,這樣,便如您的意了。”?
他明顯看出老爺目光裡一陣閃爍,是尷尬的。
香菸放在唇邊又抽一口,煙霧緩緩從唇邊吐出,他搖頭,“憋屈嗎?兒子叫您外公?叫您的女兒一聲媽?這是什麼道理?”
老爺放在腿上的手開始抖,他抬起手來,被項默森按住,“其實要是外面的私生子,你把他帶回來,我媽就算剛開始不同意,後面也一定會妥協,她愛你。”
老爺嘴裡不知道說些什麼,情緒變得激動。
項默森死死扣著他骨瘦如柴的手脖子,冷笑,“不敢?因為他的身世太可笑了是嗎?”?
“……”
老爺無力的,想要掙扎開來,可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項默森不花一點力氣就將他擒住,緊緊的。
諷刺的笑意在他的臉上氾濫開來,氾濫在這屋子裡,伴隨著他唇邊呵出的白色煙霧。
“我和梓寧,我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被摧毀到如此田地,這人是你,你毀了我對家人所有的信任——為什麼會是她?你一輩子在外面找女人沒人管得了你,你太過分,太恬不知恥,連她你都要碰!”
項默森咬牙啟齒的,狠狠摔開了他的手,老爺眼中充滿恐懼,是生生被項默森眸底的憤怒逼出來的。
輪椅穩穩的在地板上,老爺瘦骨嶙峋的雙手一直在顫,喉嚨裡一直在發出聲音,項默森聽清了一半,另一半聽不清,大抵意思他是明白的,“不要告訴梓寧?你憑什麼這麼要求我?我現在被你們逼得完全沒法正常生活,項老爺,我真怕我什麼時候就心臟病死在您面前,是不是真要那樣您才滿意!”
他起身,雙手揣進褲袋往落地窗走,不管背後的聲響,他情緒一激動就拿下了唇邊的煙,拿煙的手在比劃,“你做這些事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他人……我媽,我們家每一個人……那年我二姨一聲不響的就消失了一年,沒有任何人懷疑,沒人懷疑到你頭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