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瓠刀跨上馬鞍,抱拳和眾將領告別,帶著多年跟他上山趕獵的黑狗直奔臥盤寨去。
吳八月哪裡知道,吳隴登早已向福康安出賣了靈魂,等待他只有陷阱圈套。臥盤寨距鴨堡寨十餘里,是吳隴登管轄的中心區域。吳八月剛進臥盤寨就人馬一起跌進一個陷阱。原吳隴登提前趕到臥盤寨指使二個兒子、女婿及一部分清軍,在約定開會的地方路上挖好陷阱,專待吳八月上鉤。吳隴登把吳八月用棕繩子七捆八綁,送往清軍大營。
日頭偏西,石乜妹趕來,說吳隴登叛變了。
話剛落,跟著吳八月前去的黑狗跑回來,鼻子“嗚嗚”地發出一種悲痛聲,搖著尾巴心急地圍繞吳庭禮和吳庭義身邊打轉。吳庭禮、吳庭義的大眼睛裡流出了悲憤的眼淚。
“走!去臥盤寨,看他吳隴登到底是人還是鬼!” 石柳鄧憤怒說著。
一語落,大家立即跨上戰馬,吹著牛角集合隊伍向臥盤寨奔去。
石柳鄧、吳庭禮、吳庭義、石三保趕到臥盤寨口,全寨男女老小都伏首跪地不起。石柳鄧感覺奇怪,“咯”地跳下馬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的?”一位老者“嗚——”地大哭了起來,彎起腰,拱手對石柳鄧回話說:“我,我們的苗王,被吳隴登害了。”這“害”字一飛出口,全場嚎啕大哭。
長號吹響了,衝鋒鼓擂響了,苗義軍懷著對苗王吳八月極其崇高的心情,懷著對吳隴登之流極端的仇恨,似狂飈怒潮,摧枯拉朽般向鴨堡寨衝去。
“阿爹,有許多兄弟臨陣倒戈,我們怎麼辦?”大兒吳老觀說著。
“你與你老弟快去清營搬救兵。”吳隴登說著。
吳老觀、吳老鐵兩弟兄領令躍上馬,可剛出後寨門就被石乜妹開槍打死。吳隴登女婿麻老志見此便躍上馬想出後寨去搬救兵,結果也被石乜妹開槍打死。
福康安不願看到吳隴登落得一個無家可歸的喪家犬,這樣對那些開始動搖想投降的人是多麼的打擊。他要讓那些投降派看到,大清軍是他們的保護傘,所以戰鬥一開始,他就派傅鼐率幾千精兵去支援吳隴登。但令傅鼐極為難堪的是強大的清軍也沒能阻擋這股復仇的洪流,似乎是戰鬥力在一夜間也消失了。福康安怕吳八月被苗軍營救去,便未經審訊就匆匆下令處死吳八月。
吳隴登心驚肉跳潛回家。他家裡還有八十歲老母,他不能拋下不管。忠義他已經丟了,就剩下孝了,他說什麼不能再丟了,否則他就連禽獸不如。他已收拾好金銀財寶準備帶著老孃喬裝沿著酉水、沅水經湖南,再經黔、滇逃到緬甸、印度等外國去。以前他做生意常走這條路,早在四千年前就有人走這條路經商,後人稱“海上絲綢之路”。
“娘,快點,他們快打進寨了,再不走就走不脫了。”吳隴登催促著。
“娘,你怎麼還不收拾,再慢就真的走不脫了。”吳隴登見母親無動於衷說著。
“娘都七老八十了,還能走到哪裡去。”吳隴登的母親此時想到的不是逃命而是吳八月,吳八月已是六十七歲的人,為苗家人的活路,不僅自己衝殺不息,而且還令自己幾個兒子堅持與清軍浴血奮戰。她越這樣想越覺得自己兒子不是人。她覺得應該替天行道除掉這個孽子,否則她死了無臉見到苗人先輩們。
“登兒,你過來,娘有話要對你說。”
說慢已快,吳隴登剛靠攏母親,他母親從床頭巾下摸出剪刀捅入他胸膛。
“娘,你好狠心”。吳隴登說著倒下。
“登兒,不是為娘狠心,你乾的事的確不是人乾的,已是*人怨了。為娘今天不收拾你,天理難容。”吳隴登在母親噙淚說中倒下,他母親抱來一堆乾柴,然後放火把自己和兒子一起燒死。
吳半天是從十公主口裡得知吳八月被誘捕和殺害的訊息,十分悲憤,但他更憂慮是吳八月一死,人心會散。吳半天這種擔憂並不無道理的,吳八月死是義軍不可彌補的巨大損失,尤其盤瓠刀落入朝廷手中。在苗人中就有些人思想開始動搖,起義大業要不要繼續,反清戰旗要不要高舉,起義軍誰來領導。幸虧石三保、石柳鄧、石乜妹等首領即使推舉吳庭禮繼任“苗王”,以穩定人心。大家知道,“苗王”這個尊號,是一面戰旗,它已極少含有功名權貴之意,更多是有兇禍險危之兆。同時,是苗疆起義政權的象徵,它的存在給義軍和苗人以極大的鼓舞和力量。為了奪回盤瓠刀,石三保從自己子弟兵中挑出一批智勇雙全的人去京城奪刀,誓言奪不到刀就不歸。這些進京奪刀的苗民為了避諱把原來的姓諧音記,苗語姓石為“薩”或“沙”,吳、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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