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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兒,你帶一萬人留守刀背巖坎路,來一個關門打狗。餘下人馬跟我去打花老虎。”
“花總兵,前面就是地良坡,地勢格外險要,恐有埋伏。”副將海格說著。
花連布望著巍峨雄偉的地良坡心打了一顫,“這鬼山簡直就是一個閻王坡。”整座大山好像一個張開魔鬼大口陰森森地令人毛骨悚然。
“還有別的去路嗎?”花連布說著。
“無二路可走。”海格說著。
救急如救火,這一切不容花連布多想。他不愧是打仗老手,他令海格和參將施潛各領清兵三千,張成兩翼,分別從兩旁陡坡登,打好掩護,而自己親率兵勇四千,由中間山直衝山頭。一切都非常順利,清兵登之半山坡仍未見設有伏兵,花連布不禁歡喜。
“人都說吳八月用兵如神,我看不過如此,他如果在此設伏,我軍必全軍覆沒。”花連布沾沾自喜地說著。
“怎麼講吳八月也只不過一個山野莽夫,他哪能和花總兵相比。”施潛說著。
就在此時,山上突然發出“嘟!嘟!嘟!”的牛角聲。霎間大石木棒如雪球滾下來,“叭!叭!叭!”地砸下來。砸得清兵喊爹喊娘,滾落山下不計其數。清軍像山洪暴發時泥沙俱下,連滾帶爬,“嚯嚯嚯”地退回山腳下。
“花總兵,不好!吳八月帶著大隊人馬衝過來了。我去阻擋他們,你迅速撤去。”施潛說著揮寶劍直向吳八月奔去。
“呼”一聲,施潛被吳八月劈成兩節。花連布想撤退已是來不及了,苗義軍已進入清營中。山上義軍聽到槍聲,知道吳八月趕到便從山上衝下來,兩面合擊。激戰三個時辰,花連布突出重圍。待他清點人數僅剩十來餘人,他自知福康安不會讓他再活下去。他甩掉頭上戴著的花翎頂,咬長辮,拔出刀自刎而死了。
“和副帥大事不好!花連布戰死,福大帥被困天星山。”
和琳聞報從馬上嚇掉下來,驚恐萬分。
“快,快飛鴿傳書給明亮將軍。”和琳說著。
明亮,姓富察氏,滿洲鑲黃旗人,是都統廣成之子,也是孝賢高皇后的侄兒,與福康安同屬敏果公思翰之孫,是堂兄弟的關係。他得知堂兄被困心急如焚,立即派手下頭號猛將鄂輝日夜兼程去救援。
鄂輝趕到苗疆與和琳會合後便兵分二路。和琳親自率一隊人馬死纏吳八月不放,以便義軍抽不出兵來支援天星山作戰的義軍。鄂輝率另一隊人馬攻伐天星山義軍去救援福康安。好像福康安在苗疆所作所為已是*人怨,連老天都要收拾他似的。時朔風大作,義軍藉著風勢向山上拋射火彈。待鄂輝趕到時,天星山山上早已大火通天。清軍哀鴻遍野,死傷不計其數。幸虧鄂輝拼死相救擊敗圍困的義軍,福康安一命得以保全。乾隆對明亮及時出兵救援福康安大大讚賞,封賞明亮為都統加太子太保,鄂輝接任劉君輔為湖南提督。
這一仗使清軍元氣大傷,福康安不得不退回鴨堡山。面對莽莽蒼蒼的武陵山,福康安情不自禁感慨著,“山有多高多陡多峭多險,人便有多強多壯多勇多健。”歷經數百次戰役,福康安從來沒有像這麼窩囊過,簡直丟盡顏面。這苗人太厲害。他現在終明白了,以死之中求生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和副帥,其實我覺得苗滿本是同宗。我們圖騰吉祥物是狼,他們是狗。狼、狗都是犬類,只是性情不同。狼是以進攻,而狗卻是守。或許正是這樣,蒙古人滿人能出皇帝,而苗人出不了皇帝。”
“大帥說得極是。生活在十萬大山群中的湘西人,他們一直過著與世無爭安貧樂道的生活。但誰要打破他們這種寧靜的生活,他們定會以死捍衛。”和琳接著又說:“大帥,外面冷,你身體不好,還是回營帳休息吧!”
這只是極平常的話,可在福康安心中激起陣陣漣漪。人之將死,其心便善。“和副帥,這是我給皇上《苗疆善後章程》,告訴皇上善待苗人。苗滿一體,是苗人之福,也是大清之福。一個如此愛自己民族和家園的民族一定是摯愛自己的國家。”
“福大帥,你還是親自交給皇上,你的身體一定會好起來的。你不能這樣輕易放棄,將士們還等著你帶他們凱旋班師回朝,皇上還在紫禁城等著你回去。”和琳說著。
“和副帥,各人身體各人知,我恐不能等到那天,那個吳八月比吳半天厲害數百倍,‘剋期藏事’更加遙遙無期。”福康安說。
“福大帥,我看不必如此悲觀。吳八月自有他的剋星,一切皆有定數。山裡自有山裡的規律,就像山裡人上山割草一樣,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