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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個人多份勝算。
戰鼓又敲響了,清軍新的一輪進攻開始了。苗義軍在石柳鄧指揮下有效抵禦清軍一次又一次進攻。這位從貴州松桃轉戰到永綏黃瓜寨再到乾州坪壟的石柳鄧將軍似乎成了苗義軍不屈英勇戰鬥的象徵。哪裡有危險哪裡就有他。
水門崗被額勒登保第190次進攻打破了。水門崗一破,猶如大門開啟,坪壟已無屏障。額勒登保驅駕幾百門大鐵炮齊轟坪壟,清軍如洪水般湧向坪壟。石柳鄧知強守是不可取。於是,他果斷決定把苗義軍化整為零,滲透或突破清軍的包圍撤到坪壟後山石隆、貴魚坡一帶繼續抗擊清軍。
槍聲終停了下來,被燒焦的木頭還在燃著,濃煙滾滾。坪壟一戰,清軍付出將近二萬將士生命的慘重代價,唯一慶幸的是終於克復坪壟,額勒登保沒有乘勝追擊,只是就地安營紮寨。因為他知道,有更大惡戰等著他。這一戰,苗義軍損失也是空前,剩存人數僅有一二萬了。額勒登保迫不及待把攻克坪壟奏給皇帝。乾隆、嘉慶喜出望外,即降諭旨,以額勒登保、德愣泰、姜晟督率有方,將額勒登保升為領侍衛內大臣、德愣泰署理領侍衛內大臣,並令在御前侍衛上行走,姜晟加賞總督銜。此時明亮、鄂輝、勒保也上奏克坪壟之事,只是他們未明聖上旨意,見畢沅所奏未有反對聲,以為二帝已默許,加上苗疆戰爭的確很艱難,便上奏道:“當今克復坪壟,石柳鄧、吳庭義已去羽翼。不妨暫寬招撫,以減小犧牲。”這一奏章終於惹得龍顏大怒,遭到嚴厲的申斥。上諭說:“既然攻克坪壟,自當乘勝一意進取,速擒首惡,其餘酌量剿撫兼施,以此剋期藏功。而明克、鄂輝、勒保三人謠言所惑,影響士氣。如果再謠言定嚴懲。”明亮、鄂輝、勒保三人見聖上大怒,嚇得不敢再開小差了,死心踏地聽著額勒登保指揮。
“妹子,外面情況怎樣?我們隊伍怎樣?”吳庭義見石乜妹回洞關切問著。
“義哥,我們隊伍打散了。”
“那柳鄧叔呢?”
“有人說他戰死了,也有人說他被捕,我本想再打聽一下,可到處都是清狗。”石乜妹說著淚水流出來。
“柳鄧叔一定不會有事的。”
吳庭義言剛落,外面槍聲又響起來。石乜妹擦著淚笑說著,“義哥,你說的對,我叔還活著,他們已撤到後山坡。這槍聲是後山坡傳來的。我們的隊伍一定在那。”
“妹子,你現在就到後山坡去找隊伍。我們倆能走一個是一個。”
“義哥,你這是啥話,要走我們一起走,我是不會撇下你的。”
“我是走不了了。你快走,要不然就沒有時間了。”
“義哥,你怎麼說我都不會走。我就在這兒陪著你,守著你。”
額勒登保在二帝再三催促施壓下,於十二月向苗義軍發起最後進攻。額勒登保親自率大軍與苗義軍正面交戰,又令德愣泰由山頂坡繞出,明亮、鄂輝由山後繞出,形成迴路圍合勢。石柳鄧帶著苗義軍艱苦抵抗著,但因敵眾我寡苗義軍節節敗退。
“老阿公,你要幹什麼?清狗很快攻打過來了,我們得趕快撤離。”阿寶說著。
“撤離,往哪裡走。這是哪裡,這是坪壟,這山是坪壟的山,這水是坪壟的水,請問我們還能往哪裡撤。清狗都打進屋裡了,我們還不逮要待何時逮。我要擂響《尤裔鼓》,我們盤瓠子孫不是孬種。遇事從來不躲。”老阿公說著。
苗疆湘西二件聖物,一是盤瓠雙刀,二是尤裔鼓。相傳苗族兵敗逐鹿,向大西南遷徙的路上,什麼東西都丟了,卻仍揹著一面鼓。因為那是尋根問祖的憑據。老人都說:是苗祖聖君蚩尤發明了鼓。十二塊鼓板代表了苗族遠古的十二個部落和支系。蚩尤鼓的發明當是源於戰爭。在遼闊的北疆人們通常藉助烽火,狼煙來傳遞資訊;而在叢林茂密,霧瘴四起的南方,峻嶺遮了視野,則要靠鼓聲來傳資訊。湘西苗疆尤裔鼓和非洲叢林的赤道戰鼓有異曲同工妙。此鼓一響,苗寨不分老幼男女都得出動參加戰鬥,因此此鼓又叫“刮地皮風鼓”。也可以這麼說,盤瓠雙刀是代表權力,而尤裔鼓卻代表決一死戰。
“老阿公,逮不得,此鼓一擂,坪壟每寨不分老幼男女都得上戰場,會死很多人。”阿寶說著。
“還怕什麼?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我們總不能當縮頭龜。”老阿公說著。
“逮,逮,逮”人群激昂喊著。
尤裔鼓擂響了,急急鼓點,如萬馬齊馳,聲若驚雷撼山嶽,像捲起浪濤。坪壟十里八寨聞鼓聲不分老幼男女都操起祖上留下的火銃槍,大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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