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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這詞兒,警察也是這麼說的。
你就當真了?老秦起身點上煙問。混兒嘿嘿一笑說:爸,警察的話能不當真嗎?砸死也活該丫倒黴啊!
姜姐這才將滿腔怨氣撒向混兒,說為了讓你出來,賠款加罰款,咱家拿出了好幾萬去,還不帶人情費用。
混兒一聽,臉色頓時緊張起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老秦已從廚房將擀麵棍抄在手上,朝著兒子就打去。混兒一貓腰閃過棍子,正砸在餐桌上,混兒那隻碗當即就碎了。歡歡驚叫一聲,躲到了客廳,我也趕忙站起身來,懵懂著,覺得這老秦使喚上了欲擒故縱的手法,把兒子先給套上了,然後勒緊繩索來鎮壓,有理有節,打起來一氣呵成。而姜姐紋絲未動,繼續吃著飯,叫我把碎碗丟進垃圾桶裡,表情泰然自若,司空見慣了一樣。
此時的父子倆已追進了混兒的房間裡,只聽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裡面傳來了打罵和求饒聲。
客廳裡的歡歡嚇壞了,叫姜姐快進去瞧瞧,再打下去秦飛就沒氣了,嗓門都啞了。
姜姐冷冷對女兒說,叫他長點記性,你也一樣,往後給我規矩點,別在外面隨便和男同學交往。
老實講,聽到混兒的慘叫聲,我也心驚肉跳著,眼前像是晃動著小弟跪地求饒的影子。在鄉下對付調皮搗蛋的男孩子,大都是家長式的鞭打。教訓起兒子來,我父親也一樣是個牛脾氣,抄上趕牛用的麻繩鞭子來抽打,直打得認錯才停手。可耳旁的混兒不知叫出多少聲“再不敢了”,裡面還是沒停手,繼續打罵,也在繼續哀求。我終於忍不住了,小聲跟姜姐說秦飛明天還得上學去。
姜姐白了我一眼,可還是起身到了房門前,敲門道:行啦,明個你還讓不讓他上學去啊?已經曠課一天了。
打死了老子給這兔崽子賞口棺材就直接打發了,省得成天鬧心。老秦怒吼一聲後,終於停下了,房間裡只傳來混兒的嗚咽聲,等門一開,老秦叫我端盆熱水和毛巾去,讓兒子自個兒敷屁股。我進房後沒敢抬眼細瞧臥在床上的混兒,只聽到痛苦的呻吟。
敢情這城裡跟鄉下的家長動用家法時的目標是一致的,哪肉多朝哪打,又叫傷皮不傷骨,虎毒不食子也在於此吧。
混兒屁股蛋上的皮肉之苦,換來了一部手機,也是有得有失。老秦開始給兒子裝置上了遙控裝置,要兒子隨時呼應老子的電話追尋。混兒是好幾天扭捏著屁股出門上學的,那動作倒配合了帶手機的派頭,有點搖頭擺尾的得意之態,混兒自嘲:擀麵棍兒換來金屬殼,值!
阿蓮的故事 78(2)
冼老師上門家教時才聽說秦家上週那場風波,混兒自然又在老師面前描繪出那栩栩如生的動人血色場面,當然這回坦白是自個兒先出磚頭砸人腦門的。合著人家都亮出明晃晃的小刀片子,咱還能勇猛往上套近乎嗎?不能,兵貴神速,飛磚趕上,打架就這麼簡單。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嘛,不能手上比劃著牛B,腳下卻打顫,結果不就倒下了。
混兒在客廳總結戰役經驗時,怕早忘記老子在他臀部烙下的記號,好了傷疤就忘了痛。歡歡也說了不少,接上混兒的話茬兒,將提要重點落實到家法上,也算是承上啟下了。歡歡後悔當時自己太菩薩心腸,沒把混兒的鬼哭狼嚎給錄下來,作為他繳械投降的有力證據。混兒搖晃著腦袋問冼老師:哥們兒信嗎?咱沒倒在戰場上,還能倒在自家門口?是不是蓮子?
我覺得混兒是沒治了,屢教不改,非但沒吸取教訓,依舊陶醉在昔日血色黃昏下,沒辦法清醒過來了。來年高考冼老師的規劃也怕是紙上談兵。
冼老師一直面無表情地聽著混兒吹,只是在歡歡揭發混兒的本來面目時,才發出一聲乾笑。
他盯著混兒,讓混兒有點發毛,嘴上卻一點也不鬆勁,問:哥們兒是不信了?
我讓歡歡和蓮子迴避一下,你扒下褲子讓我賞賞眼,眼見為實對不?冼老師將菸頭摁滅接著說:按照我過去的經驗,如果你受罰過,那印記還尚有存根。
讓個老爺們光腚在你眼前,你病態啊!混兒尷尬地一拍屁股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上完上午課,開飯時冼老師才正式向混兒現身說法,探究起打架的深層道理來:第一次打架的人,大都來不及出手就被對方放倒了。原因是他在嘗試打架,一分一秒地在心裡盤算起即將到來的場面,一拳一腳地尋思著對方身上的著落點,再膽大妄為的人,都要經受這行動前的心理考驗,因而也就延誤了戰機。所以,一個弱者也能戰勝強者,靠的不是運氣,也不是勇氣,勇而無為,也都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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