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最後古力還是決定不放過小北。因為即使陽痿,又是怎麼發現的呢?非要親過、摸過、*了才能發現。而對他心愛的女人親過、摸過、*過,已經十惡不赦了。他慢慢地從挎包裡掏出一把菜刀來。那把菜刀已經被磨過很多遍,變得又輕又薄了,但因此也更鋒利。
“陽痿我也廢了你!”古力宣佈。
小北心一涼,膽子反倒回來了。既然沒氣節也得不到寬恕,那還不如痛快一把。於是他飛快地叫了起來:
“孫子!爺把你爸都日出來了,爺能是陽痿嗎?你說的那婆子爺已經搞過很多遍,各種姿勢都搞過。她可以被用來從前面搞,從後面搞,在上面搞,在下面搞,搞的時候……”
小北出口成章,幾乎是在背誦*。他彷彿在和古力的菜刀賽跑,要在一刀砍下來之前,儘量多描述幾種姿勢和花樣。但是古力卻在上面僵持著,任由他這麼滔滔不絕地傳播黃|色文學。
古力反而處於兩難境地之中。剛才他確實相信自己真想殺了小北,但是現在,到了必須下手的時候,一個念頭卻神不知鬼不覺地鑽進了大腦:你做好殺人的準備了嗎?
古力也不知道殺人還需要哪方面的準備,但他只是這樣問自己。一問,就把自己僵住了。他盯著小北上下翻飛的嘴唇,滿耳都是**,感覺時間都停滯了。而眼下的場面也突然變得荒唐起來。
小北,他還在瘋狂地說,到最後,連擬聲詞都出來了:“啊,啊,哦,哦。”那架勢,好像他不是在被古力踩著,而是在被古力搞著。書包 網 87book。com 想看書來書包網
6。為了婆子,為了兄弟(5)
但最後,他也停了下來,口乾舌燥地看著古力。他懷疑自己的黃|色描寫讓古力聽出了*。他甚至懷疑古力*了。
兩個人瞪了很久的眼睛,還是古力重新開口。他反而問小北:“你說我廢不廢了你?”
這種徵求意見的口吻,讓小北也無所適從了。他茫然地瞪著眼睛,透過一塊紅布看天空,好像廢不廢了自己,是一個棘手的哲學問題。
又過了半天,古力催促他:“你說,到底廢不廢?”
小北猶猶豫豫地說:“那還是——別廢了?”
古力又陷入了僵局。聽不聽從小北的意見,又成了一個兩難的處境。他媽的,他不是早就把自己定位成一個亡命之徒了嗎?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就軟了?作為一個大痞,古力深深地痛恨起自己來。但他正在猶豫著,忽然聽到背後有人低沉地叫了一聲:“古力。”
古力一回頭,看見了陳星。陳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掄起一根鐵棍子,摟頭蓋臉地打了過來。古力抬手一擋,“咔嚓”一聲,菜刀掉到了地上。他的小臂被打斷了。
兩個月後,小北作為考生,出現在音樂學院的考場外。夏意已經很濃了,葡萄架是深綠的,滿天都是知了的叫聲。長廊上擠滿了“搞藝術”的男女青年,一個比一個勁兒勁兒的,恨不得每說一句話都夾著肛門,從腳跟子往上提氣。在這些人裡,小北是那麼與眾不同。他穿著又髒又破的大背心,垂著腦袋坐在石凳上,一根接一根地抽菸。大熱天,他頭上還戴著一頂條絨鴨舌帽。
父母的關係到底起了作用,雖然聲樂系演奏系別指望了,但錄音系還是沒問題。可這時,小北反而又哭著鬧著不想上大學了。最後還是他父親狠狠給了他一頓板兒帶,把他捆到了考場。
來了以後,小北的態度更讓所有人下不來臺。
進了考場,他嘴上仍然叼著一根香菸。考官們立刻皺起了眉頭,但小北視若無睹,他走到鋼琴前,把燃著的煙立在鋼琴上。一縷孤煙裊裊上升,彷彿正在祭奠某個人。
之前忘了介紹,小北是會彈鋼琴的,而且是藝術家媽媽手把手教的童子功。多年不出手,卻功力猶存。他演奏的是柴可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片段,這曲子難度不大,但要求激|情。情緒小北是有的,他在鋼琴上搖頭晃腦,進而齜牙咧嘴,進而蹦了起來,一邊彈一邊渾身哆嗦。很明顯,他的激|情失了控,所彈的樂曲也亂了套,任意地延長某個音、縮短某個音,不該發力的地方一律瘋狂發力,而且幾乎不要手指了,把手像榔頭一樣孤注一擲地夯下去。到最後,他甚至連演奏的是什麼都忘了,不知在哪兒一轉,就不是《第一鋼琴協奏曲》了,變成了《揚鞭催馬運糧忙》。那是崔健在一場搖滾樂演唱會上引用的旋律,小北又把它搬到了鋼琴上,彈得氣勢磅礴,繁花似錦,歇斯底里。
一曲終了,考場內長時間寂靜。考官們面面相覷,他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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