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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什麼?”
“都是同行,自然彼此有些不服氣的地方。你也知道,習練幻術的人,都是自己參悟得多,難有和旁人切磋探討的機會……有一天,不知怎麼說起了幻仙師甄慧……”
我微微一怔:“甄慧怎麼了?”
“她說,她無意中得知了傳說中甄慧隨於白屏一起斬妖成仙的地方。”
“那有什麼稀奇,傳說裡也有講,不就在樊州大龍口麼?聽說那裡的人感他們除妖的大恩,還建了廟供奉他們呢。”
師公搖頭:“我也是這樣說,她說,願意同我賭兩個棗兒,那地方不過是以訛傳訛的,斬妖的地方其實並不在那裡。”
“那,誰贏了?”
其實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果然師公說:“她贏了。的確不是樊州。”
“她有什麼憑據?”
師公一笑,只說:“我先輸兩個給她,但是接下去我們她又輸回了給我。我們說起幻空術來,她參悟不及我,所以願賭服輸。”
我聽著他這樣述說,完全可以想象出當時的情形來。
棋逢對手,酒逢知己。
說得口渴都不願意去尋茶水解渴,寧願揪了那種難以下嚥的棗子來充數。
“後來我們說起了另一件事……”師公頓了一下:“此事事關重大,我從前曾經想告訴你,但是顧忌你年紀尚幼,又擔心隔牆有耳。”
我環視著水閣四周。
在這裡說話倒是保險了,這是夢境,也是幻境,只有我們兩個人。
到底是什麼事?
我握著窗格的手微微用力,屏氣凝神聽師公說下去。
“她說她或許是知道了,甄慧能以幻術證道成仙的秘密。”
窗格被我捏得格的一聲響。我鬆開手,上頭裂了一條細痕。
“她是……開玩笑的吧?”
“我當時和你想的一樣……可若是玩笑,就好了。”
我覺得嘴裡有點幹:“怎麼講?”
他沒說。
其實我也懂得。
懷璧其罪。
這塊璧,實在太燙手。
天下修行的人,圖的什麼?
財?名?權?不,那些都有煙消雲散的一日。
而於白屏和甄慧的傳說,雖然亦真亦假虛實難辨,卻象兩盞指路明燈,引得無數後輩朝這條道上走。
可是修行者眾,能得道的,卻只有那兩個人。
於白屏據說還有門子弟子傳承下來,只是沒有人能象他一樣擁有過人的天資。而甄慧——她的來歷沒人清楚,做過些什麼事誰也說不清楚,簡直象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人一樣。後來無數修習幻術的人就算想學她,走她那條道,也一點頭續都沒有,更不要說能以幻成仙的秘密。
“她當時說,自己也沒有徹底明白,只是曾經受過重傷,一度在鬼門關打轉,忽然參悟到了一些苗頭,只是還不確準。她說那種感覺有些玄奧,言語很難講述。”
怎麼聽著象老和尚論佛似的,淨打禪機。
“巫寧的天賦,悟性,都比我強,而且她這個人有一說一,從來不虛言誑語。她說得鄭重其事,我回過神來急忙和她說,這件事她就當沒有說過,我也就當沒有聽過,以後也千萬不可再和任何人提起……”
那……
“她怎麼說?”
“她苦笑,後來她說,若是現在不說,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說出來。雖然她和我的交情也不算久,可是她相信我不會出賣她。”
是的,我也這樣想。
師公這個人太傲氣了,他是那種寧可斷了脊樑也絕不會向人彎腰的性子。要說別人的本事好,他佩服,可不會去偷學。
師公轉頭看我,忽然手掌翻過來,緩緩攤開。
他手心中懸浮著兩枚小小的珠子,相互圍轉游走。
竟然是幻真珠。
不,不是。
比我手中那一對小了一半,光彩靈力也頗有不足,我不會認錯。
象是仿著那個做出來的一樣。
“這是她贈我的,她手中也有一對。我這一對是她後來做的,她那一對,是甄慧留下來的東西。”
幻真珠,是我母親的遺物,父親只說很有來歷,卻沒有說過這來頭竟然這麼大。
也許父親也不清楚,或是覺得我那時候年紀還小,所以沒有和我明說。
那麼,幻真珠的來歷,應該是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