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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時節,吳老爹居然請了泥水匠來,挨著他家的大屋,接連蓋起了一排五間青磚碧瓦的大屋,更奢侈的用青磚圍成院落,蓋了門樓,掛了牌匾,美其名曰:“吳家書館”。
吳老爹更是闊氣的從青縣縣城裡請來了兩位德高望重的西席親自坐館,免費讓吳家溝的孩子進到“吳家書館”裡去讀書。
吳大善人的美名,也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傳遍了十里八鄉,可謂風光無限。
朗朗的稚子讀書聲,從書館裡飄出來,彰顯著這個貧瘠的吳家溝,這是要改變,要發達的節奏啊。
就連坐館的兩位西席先生,對吳家溝的讀書童子,那也是交口稱讚。直說是福地出靈童,吳家溝的靈童,差點被埋沒了啊。
在吳大善人家大院的另一邊,同樣也有一個院落。這個院落同樣是用青磚砌牆,碧瓦遮屋的大院落。不過,這個院落的牆壁,卻比書館那邊的院落大上了一倍不止,而且院落的高牆,整整有三丈多高,院牆更是有三尺多厚。這個大院落沒有什麼匾額,而且整日裡大門緊閉,看不出是幹什麼用的。
但有從牆根下走過的鄉民,經常能聽到院子裡傳出一些刀槍棍棒的撞擊聲。看起來,這是有人在院子裡習武呢。
事實上,這個院落裡,的確是吳家的練功場。負責教習的武術教頭,是一個七八十歲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的老頭。這裡習武的小孩都叫他黃爺爺。這老頭為人和藹,但教授武術的時候,卻又兇惡霸道,稍有不對便會大聲斥責,甚至棍棒相加。
如今的吳家,已經不是那小門獨院的院落。在原來老屋的基礎之上,又向外擴充套件了十幾畝大,東邊是書館,西邊是武館,正南的大門更是豎起了三丈餘高,跟城牆差不多厚實的堡牆。北面的後院,更擴建成了一座城堡一般的連綿屋宇。
這整個就是一座吳家堡了,哪裡還能說是普通的大戶人家?
吳老爹吳大善人,自然也不用在自己親自下地幹活了。一應的活計都有幫傭的佃戶做工。他現在每天的事情,就是端著個精緻的紫砂壺,美美的品著聽說是就連天狼國的國君都難享受到的雨前葉尖茶,在吳家堡轉來轉去的感嘆生養了個好兒子。
“爹,二弟呢?”吳老爹正端著紫砂壺品茶呢,冷不丁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叫,扭頭一看,卻是多日不見的長子吳巖,臉上就露出開懷的笑意,道:“原來是巖兒啊,小山剛才去武館跟黃老學武去了。怎麼,有什麼事?你也是,沒事整天怎地喜歡穿這一身寬大的黑衣?沒的顯出太過老成暮氣,改明兒讓你孃親自給你做幾件鮮亮的衣衫,你也老大不小了,爹正尋摸著,幫你說上一樁親事,爹這閒下來,正想帶帶孫子,享享福……”
一身玄色袍服的吳巖,此時看起來的確有些過於莊重老成,十七歲的他,相貌本來長的就普通本分,再穿上這一身玄色袍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早就成家立業,兒女成群的成年人呢。
吳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揉了揉鼻子道:“爹,這事先不急。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和小山商量。你派人把他找來,去吳家山西邊的山谷口等我。記得,別讓任何人跟來。”
吳巖說完,生怕吳老爹再嘮叨什麼親事,什麼閨女之類的,直接扭頭就跑了。吳老爹頓足失笑道:“這臭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居然敢吩咐他老子跑腿。”
說笑歸說笑,吳老爹對這個長子,是越看越滿意。吳家能有今日的發達,吳家溝能有今日的變化,可全都是這個兒子的功勞。吳老爹並沒有叫下人去找吳山,而是親自小跑著往武館而去。
……
吳家山就坐落在距離吳家溝村三四里遠的西邊,山不過是座百丈餘高的土石山,山上草木蔥蘢,不過都是些尋常的野林蒿草。這樣的野山荒地,就連大點的野獸都沒有。吳家溝人自然也指望不上能從這裡發家致富。
在吳家山的西面,有一片四面被矮山圍攏的山谷。這山谷沒有什麼正式的名字,以前人們習慣叫這裡為酸棗溝,只因山谷四面的矮山上生長著不少的野酸棗樹。
酸棗溝以前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但一年前,常在這邊打柴的村民忽然發現,這酸棗溝不知怎地,似乎在一夜之間,就被一片莫名其妙的大霧給籠罩遮蓋了。
站在四面的矮山上向下望,朦朦朧朧的,根本看不清谷底的情形。原本還有山民想下去打探一下是怎麼回事,但自從谷中跑出四個似人非人的怪物之後,山民都傳說,這酸棗溝裡出了吃人的山魈木魅,再也沒有人敢來這裡探看了。
偶然有膽大的小孩,偷偷揹著大人跑酸棗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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