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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天吞下,所以才突然發笑而已。”
眾人不明所以,只有裘千丈面色稍有不虞,卻不敢發作,生怕陸展元瞧出什麼端倪,雙手執酒杯又敬了一圈,說道:“老夫得到確實訊息,六個月之內,金兵便要大舉南征,這次兵勢極盛,大宋江山必定不保。唉,這是氣數使然,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了。”聽至此,眾人眼中已有不滿,但敬重裘千仞武林前輩,便不敢造次,心中忍耐看他還待說些什麼。
那裘千丈不知死活,又道:“我苦思良久,要天下百姓能夠安居樂業,錦繡江山不致化為一片焦土,只有一條路。老夫不遠千里來到江南,為的就是這件事。咱們身在武林,最要緊的是俠義為懷,救民疾苦。現下眼見金國大兵指日南下,宋朝要是不知好歹,不肯降順,交起兵來不知要殺傷多少生靈。常言道得好:‘順天者昌,逆天者亡。’老夫這番南來,就是要聯絡江南豪傑,響應金兵,好教宋朝眼看內外夾攻,無能為力,就此不戰而降。這件大事一成,且別說功名富貴,單是天下百姓感恩戴德,已然不枉了咱們一副好身手、不枉了‘俠義’二字。”此言一出,在座的江南豪傑均勃然變色。
就連站在一旁的梅超風也是眉頭一皺,不敢苟同。而斜靠在樑柱邊的楊康卻是挺直了脊背,面露傲慢,大是覺得當該如此。只有陸展元象是什麼也沒聽到一般,右手竹筷頻飛,滿嘴香溢,只是左手已然搭擱在重劍的劍柄之上。
那陸乘風對裘千仞本來敬佩得五體投地,忽然聽他說出這番話來,不禁大為驚訝,陪笑道:“晚輩雖然不肖,身在草莽,但忠義之心未敢或忘。金兵既要南下奪我江山,害我百姓,晚輩必當追隨江南豪傑,誓死與之周旋。老前輩適才所說,想是故意試探晚輩來著。”
裘千丈神色不快,道:“老弟怎地目光如此短淺?相助朝廷抗金,有何好處?最多是個嶽武穆,也只落得風波亭慘……啊!”其話未完,就砰地趴在酒桌之上,將桌上的菜碟嘩啦啦地打翻一地。
眾人心中一驚,只見一把黑黝黝的大劍壓在了裘千仞的肩上,竟然將他壓地匍匐在酒桌之上,順著重劍望去,卻是陸展元左手執劍,長臂而出,右手拿捏著酒杯,端坐在酒桌的對面。
本來眾人聽裘千丈越說越離譜,心中正氣憤難耐,若不是顧及“鐵掌水上飄”的武功,只怕早就上手將他拿下了。現下這個“重劍狂生”突然出手,正合了他們的心意,讓這兩大高手鬥個你死我活,豈不是更好。不過心中卻都想道,陸展元能因為這些話而動怒,則說明他還是心存大義的,對他的看法,不免開始大為轉善。
那裘千丈被壓在重劍之下,幾番想起身,都被陸展元稍施力量又壓回桌面,眾人本以為是陸展元突然偷襲,趁他不備才一招得手,此時見陸展元如此輕鬆就制住大名鼎鼎的“鐵掌水上飄”,心下的震驚卻是從見到他以來最為強悍的一次,紛紛猜測他的武功到底高到什麼地步,猜想半晌,只能得出一個詞語,那就是深不可測。
裘千丈起不得身,只好氣惱的說道:“小子為何偷襲老夫,快些讓開,不然老夫神功一展,你的小命可就危險了。”陸展元不屑地一笑,對其所說不置可否,在重劍上又加一分力,說道:“休得聒噪!擾了小爺喝酒!”
說罷,右手端起酒杯,彷彿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漫不經心地將酒杯貼近唇邊,輕輕一啄,才語氣森然的說道:“小爺我雖然不屑口中高喊著正義,但也不允許你在此蠱惑人心,大宋亡不亡國,還不是你說的算吧,還有,嶽王爺雖然冤死風波亭,但他卻是我心中敬重之人,豈容的你出言侮辱!”
陸展元此話當真是說到了眾人的心坎裡,他們哪個人不是對嶽王爺敬仰有加,怎可讓人在自己耳邊侮辱他,剛才裘千丈的話能讓他們如此氣憤,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其出言對嶽王爺不敬,只不過顧及其武功才隱忍不發。此時見陸展元不僅出手教訓他,還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頓時在心裡將陸展元的印象又轉換成高義俠士。
那裘千丈到此還死鴨子嘴硬,脖子一梗,說道:“老夫所言句句屬實,爾等若仍然冥頑不靈,等待你們的惟有死路一……唔!”
“啪!”陸展元彈出一塊骨頭,射進了裘千丈的嘴裡。才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的嘴巴太臭,還是少張嘴為妙。”然後一探身子,隔著酒桌一把抓住了裘千丈的鬍子,道:“你確定你是那個號稱‘鐵掌水上飄’的裘千仞?我怎麼覺得這鬍子有些不對勁呢?”
三年前,陸展元問的幾乎是同樣的一句話,然後拔光了他的鬍子,害的他整整蓄了兩年半才敢再出來招搖撞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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