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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的門傳來外面的嘈雜,對面的人氣勢囂張,一個個口若懸河,將天下說的是如何如何燦爛,一首首詩句佳作被掛在欄杆上,像是炫耀勝利的徽章。再看站在門口的幾個人,都是灰頭土臉落敗公雞的模樣。偶爾說幾句,但因為沒有好的詩作,也被對面的氣勢壓了下去。
劉愈無可奈何道:“這一時間如何作詩?本來嘛,比試就有勝有負,輸了也不丟人。”
妹妹韓小婷皺皺鼻子道:“大才子,你不是很有學問嗎?那就作首詩讓外面的人信服,這樣我們姐妹也才會信服呢。”
不知為何,劉愈看到這對雙生姐妹花,腦海中登時浮現上詩句,一笑道:“兩位韓小姐,你們想不想用自己的詩才技驚四座呢?”
“劉公子,小女子和妹妹並不會作詩。”韓小藝微微頷首道。
劉愈作出請的手勢道:“那就要請兩位美麗的小姐為在下紅袖添香了。”
“嗯。”
韓小藝微笑著會意點頭。緩步輕蓮走過來,用硃砂墨研出紅色的墨汁,美人在畔,香風襲襲,劉愈提起筆,在紙上寫下一首詩,將其交在韓小藝手上。
“公子這是……”
劉愈笑道:“我不喜歡嘈雜,有勞韓小姐代勞了。”
“不行,我也要。”韓小婷不落人後,快步跑過來。而劉愈便又似笑非笑用手指著桌上的墨,韓小婷伸了伸舌頭,拿起墨研起來。
劉愈提筆揮就,又一首簡簡單單的五言律詩呈於紙上。硃砂紅筆,一首詩一氣呵成。連韓升也忍不住細讀了幾遍,臉上幾分不可思議的神色。
一對小姐妹便各自捲起紙張,隨著李糜走出去。
“如此說來,今日的比試,便是我們勝了!敏公子,可否作一個最後的評判?”對面的人勝券在握氣焰更加囂張。描寫國泰昇平的詩句掛滿了一側的欄杆,而這面只有一兩首詩,也不出彩。相形見絀。
“誰說的!”韓小婷走到二樓扶欄前,朗聲道。
兩個小書童往那一站,雖不是國色天香,卻也能令百花黯然。在座的公子哥今日都是來看柳麗孃的,如今又遇上兩個如此俊俏的雙生花,更覺得不虛此行,指指點點。
“兩位想必是女子吧?”敏郡主上下打量著韓家姐妹,“不知……”
韓小婷有些氣惱道:“難道女子便不能出席,不可以作詩嗎?”說話間,她已經將手中的紙張開啟,一副血紅硃砂字呈現在眾人眼前。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
所有人一同讀了前三句,都覺得這是描寫歌舞昇平的句子,有些甚至臉上露出笑容,覺得這兩個動人的小女子要出糗了,但讀到最後一句,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農夫猶餓死。”
全場馬上響起了一片驚歎聲,這一首詩寥寥二十字。內容卻涵蓋不少,近乎每句話都帶著一層意思,令人忍不住要交頭接耳議論一番。
“取巧!”對面帶頭的公子哥,也就是先前要嚷嚷的打架的那位冷喝道,“這詩詞平白無奇,非要以農夫猶餓死為結尾,難道天下田地裡的糧食產出來被大風颳走了不成?”
李糜有了劉愈的詩詞為後盾,侃侃而談道:“閣下說的就有些淺薄了。農民辛苦一年所產糧食,的確是夠飯飽足食。但這些糧食既要繳田租,還要繳納賦稅,各種苛捐雜稅下來所剩無幾,一旦再遇上災荒之年,更是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只能流離失所。”
這番話說的也中肯,很多看熱鬧的人交頭接耳的點頭,似乎很同意這論點。場面上的形勢也稍稍發生了偏轉。
“我就不信那些辛苦耕種的農民會餓死,餓死者,定是那些懶惰之人。”
門開著,劉愈能清楚聽到外面的話,聽到這裡他也不由嘆口氣,看來這些管家公子哥平日裡只知道風花雪月,根本兩耳不聞身外事,不曉得民間的疾苦。就好像以前聽過的一個典故,一位外國的公主視察災民,聽聞饑民沒有面包吃,就問了一句,沒有面包難道不能吃蛋糕嗎?聽來可笑,但卻是真實存在的。
而此時,韓小藝將自己手中的那首詩也展開了。這次與上次不同,每個人都是靜默著看完這首詩,沒有人發出聲音。
“昨日入城市,歸來淚滿巾。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所有人都近乎下意識看看自己的衣服,無一例外都是綾羅綢緞,可惜沒有一匹是他們自己織出來的。
敏郡主帶著幾分遐思道:“不是種田養蠶人,何以會了解期間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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