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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紅線,費解道:“劉參佐,突厥騎兵走的是安城一線,你這……怎麼畫了三條?”
“我畫的是他們撤兵可能要行過的路線。”劉愈將硃砂紅筆放下,看著眾人,“大家有什麼意見,儘管說。”
李糜道:“現在突厥騎兵即將兵壓潼關……談撤兵……早了一些吧?”
“我不覺得很早,相反我覺得有些晚呢。”劉愈拿起一根沒蘸墨的毛筆,指著軍圖道,“突厥騎兵從邵武關長驅而入,沒有輜重,沒有給養,打的是劫掠糧草以戰養戰的快速推進。從邵武關陷落,到騎兵壓境潼關,前後不過九日。諸位試想一下,這支突厥騎兵如此冒進的目的是什麼?”
眾人再次面面相覷,李糜給出答案:“是想立威!”
“沒錯。就是立威。突厥換了可汗,政局不穩,為了彰顯新可汗的威望,為了令草原各部臣服,於是才有了猛攻邵武關,騎兵長驅直入之舉。大順朝將士與突厥騎兵交戰也有些年頭了,對突厥騎兵瞭解甚深,試問是怎樣一支騎兵,居然可以做到如此兵不血刃,不到十日工夫便可在圍追堵截下攻到潼關關下?”
齊方曾在北方多年,又有戰略頭腦,對突厥騎兵的戰力多少有了解。
齊方疑惑道:“莫非是鐵狼衛?在邊關時,就聽聞突厥騎兵中戰力最強的莫過於鐵狼衛,其士兵自小便投於狼群中,可搏殺狼者方可入鐵狼衛,之後所經歷的訓練也堪稱極端嚴苛。不過這鐵狼衛是突厥可汗的親衛軍,隨便一個士兵在侵邊的騎兵隊伍裡都是兵頭級別的,只有耳聞並無目睹!”
劉愈一笑道:“突厥犯境,多數是為了劫掠,用不著像鐵狼衛這麼強悍的騎兵,鐵狼衛更多的是留在草原上,震懾其餘草原各部。這次有所不同,要立威,就要十拿十穩,能完成突襲中原立威又全身而退的舍鐵狼衛其誰?”
眾人一片譁然。
蘇彥大驚道:“那師傅是說?那是一群連狼崽子都能徒手斃掉的野蠻人?那……那我們……我們好像並不在這三條紅線的路線上吧?”
齊方不理會蘇彥的大呼小叫,繼續就事論事道:“劉參佐說的在情在理,只不過,即便真的是鐵狼衛突襲中原,也未必至潼關而撤,畢竟還可以……”
“你是說攻陷潼關?”劉愈笑道,“一方面是戰力不許,騎兵擅長的是平地上的遭遇戰,連輕輜重都缺乏的一支遠行騎兵,人不困,馬也會乏,要攻陷潼關談何容易?相信齊校尉也瞭解現如今守潼關那個,嗯嗯,也就是我父親的脾性,他斷然不會棄城硬碰硬的跟突厥騎兵在城外決戰。”
“再者,時間不許。即便突厥騎兵真的能找到攻城輜重來攻潼關,但畢竟身後有幾路大軍圍追堵截,戰力再強,一旦陷入重圍,脫身不易。”
“退一萬步,即便真的在短時間……這個時間可以誇張到一晚上,突厥騎兵攻陷了潼關,他們還是要撤。因為過了潼關,關中各城都是牆高水深,閉城不出,現下又是春荒時節,突厥騎兵後無糧草,面前又是長安城的高大城樓,還有十幾萬追兵……能不撤嗎?”
“現下恐怕整個大順朝的將軍們都在擔心著潼關的形勢,難得劉參佐思慮周詳,能提前看清戰事發展。”齊方讚歎的釋然一笑,繼而打量著行軍圖,“只是不知,突厥騎兵會以哪條路線撤退?”
劉愈看著眾人道:“這就要聽聽你們的意見了。如果你們執掌的是突厥鐵騎的帥印,會選擇哪一條路線撤兵?”
眾人都有些好奇於劉愈的假設,畢竟他們不是突厥騎兵的主帥,但只有劉愈很清楚自己的用意,這是換位思考。光靠一個人的腦袋思考不行,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難以成事。
李糜最先道:“如果是我,我就會選馬蘭道這條路線,一來可以沿著太行山,路線上有很多小城可以劫掠,再者,可以繞開追擊的騎兵,反向殺回黃河邊上。”
劉愈笑道:“就像你說的最關鍵的,‘黃河邊上’這四個字,中間的小山小河不成阻礙,但黃河,那可是天險,難道騎著馬遊過河去?你選擇的又是下游,河寬且深,雖然水流不急,但沒有援兵提前給鋪路搭橋,光靠周遭的小船,幾日才能將幾萬騎兵運過河去?”
李糜啞口。
劉愈續道:“不論幾日,都是所費時日,而大順朝的追兵卻是從側翼殺奔而來,將這支突厥騎兵堵在黃河邊上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到時候,恐怕這些突厥的鐵狼騎也只能去投河了!”
歷史上黃河最易改道,而大順朝現如今黃河入海口接近於海河,非常靠北,因此突厥選擇撤退路線的第一考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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