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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見有人居住此地。前一陣子都說鬧鬼,只怕他們未必是人。”
我坐在車廂裡,雖然外頭人都瞧不見,我還是很附和地拼命點頭。
眾人一片寂靜,末了一個繁陽本地的行腳商遲疑道:“我去過行梁,聽說過行梁首富裴員外,還聽說裴員外是個怕夫郎的,懼內如畏虎,先後娶了三房小爺都被她家夫郎使手段生生弄死。都傳說裴員外偷偷的在外面養了些偏室,行梁到洛城也的確是需兩日路程,到這裡正好是日落時分。”
百十個女人立刻七嘴八舌,站在雨地裡興奮地栝噪那些小廝的嬌媚來。
幾個猥瑣的便流著口水揣度道小廝們正是年輕,青春年少,又人數眾多,裴員外十天半月才來一回,哪裡能各個疼到,只怕早耐不得寂寞,出來勾人。荒山野嶺突然出現了美貌男人,只怕過往的行商乍然看到都誤作了山間鬼怪,這才起了鬧鬼的傳聞。
我嘖嘖嘴,好像,似乎,有幾分道理,但是……
雨沒有停的趨勢,反而愈加地冷。我在馬車中倒不覺什麼,站在大雨裡頭的女人們渾身溼透,又冷又餓,眼巴巴地瞅著姚子玉和冷千秋等她們點頭。那裡可以避雨,還有熱飯溫酒,更有寂寞的美人,說不得便有那等一夜風流快活的豔遇……
秦江月聽見這等齷齪言語;蹙起眉頭冷笑一聲放下車簾,轉個身偎著我假寐。
子玉和千秋靠近其中一輛馬車,低聲說了些什麼,頃刻轉身,高聲喊大家立刻套上車馬去那裴家行館。泥地裡的女人們一聲歡呼,雀躍地奔忙開來。
子玉湊到我這裡,吩咐柳葉跟緊,她帶人到前面帶路去了。
行館不大,柵欄圍起來四四方方一座小院,搭的幾間竹屋,蓋得很是簡便。屋裡頭傳出男人甜啞的笑聲,伴著些絲竹聲。那樂聲聽起來很是柔媚,撓得人心癢。
院中立著個形貌妍麗的男子,二十來歲,眉目天然風騷,穿著淡青裙襖,走起路來細腰扭胯,很是勾人,撐一柄油傘,一手提宮燈,吩咐大家將馬車停在外頭。
柳葉慢騰騰地打馬讓過所有載貨的車,我們的馬車停在最外頭。
大雨劈里啪啦,竹屋廊下走出一個標誌的美少年,比外頭這個又俏上三分,他站在燈籠下,甜膩地道:“鳳哥,飯菜已經備好,這許多人,可是方才那過路的行商到了?”
妖,妖得很。莫非是狐妖?
那叫鳳哥的應聲道:“已經到了,各位官人,請去簷下避一避雨罷。”
女人們直了眼,擠眉弄眼像群餓狼樣一擁而入,屋裡自是盛不下,鏢師們很自覺地鑽入滴水簷下站著,有意無意地靠著那美人身前,連帶著些碰碰摸摸總是有的。連先前幾個小心翼翼的繁陽行商也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含笑的鳳哥,亦步亦趨地跟進去。
那少年亦不躲避,水靈靈的眉眼似嗔帶笑一橫,扭著腰嫋嫋娜娜掀開竹簾進去。引得屋外的女人們越發心癢;口水流了三尺長。
我鄙視地撇撇嘴,果真是色不迷人人自迷。瞧那些女人臉上的猥瑣無禮與在前世地鐵裡故意佔人便宜的噁心男一般無二。原來天底下的女人若是粗野起來,與男人是一樣的。
柳葉湊過來,壓低聲音道:“喬官人,我總覺著不對,還是小心為上。”
我回頭瞧秦江月,他正眯著眼睛隔著簾縫打量小院,我朝柳葉點點頭,道:“曉得。我們不下馬車便是。”
那輛神秘的馬車竟也掀起了簾子,露出一隻手,我好奇地伸長腦袋想看清楚。隨行這多日,那幾輛馬車裡的人也大多見過,其中一輛是供姚子玉和冷千秋坐的,還有三輛坐的是這三家商隊的主人,每個都帶了隨從。
中間那輛最不氣眼的灰色簾布馬車最是神秘,看得出姚子玉和冷千秋對那車裡的人很是恭敬,馬車周圍跟隨的侍從最多,那人也曾下車過,但都是戴著斗笠,不曾見過面目,只瞧得出是女人,除了侍從,她的車裡還跟著兩個伺候的小廝,戴著面紗,光瞧眼睛,也知道是絕色美人。
那戴斗笠的女人下了馬車帶著一幫隨從,似黑社會大佬一般前呼後擁地進去了,子玉湊到車窗外喊我:“三娘,她們都進去了,你怎地還不下來,快隨我進去吃口熱飯罷。”
秦江月閃身靠進角落裡,我探出頭去,望望天,四下黑漆漆,只有瓢潑大雨的嘩嘩聲,竹屋裡擺開了案幾竹蓆,伴著嫋娜的人影……
子玉見我一臉猶豫,瞥瞥屋子,低聲笑道:“都是柔弱的男子,有鏢師悄悄摸過,那手是熱的,斷不是鬼類,再者,這許多人,且有我在,一定護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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