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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能瞞得住一刻便是一刻,不願荊天明為自己多擔一分一秒的心。“快了,一盞茶的時間快到了,”高月忍著劇痛,心想:“待會兒我便可以出去跟天明哥一塊兒聞臭襪子的味道了。”高月正努力安慰自己的時候,房門卻呀地一聲被人給推開了。高月聽著人聲響,知是馬少嬅帶著姜婆婆、紫語回這裡來了。
三人回房時,經過馬先醒與馬大聲房間,只聽得他們陣陣爭吵著到底是誰的襪兒臭些。如今進了房,雖掩上了門,二馬兄弟的叫囂聲還是聽得一清二楚。馬少嬅聽兄弟胡鬧,倒有些不好意思,便對紫語言道:“這兩兄弟這把年紀,還這樣淘氣,真讓你見笑了。”“怎麼會呢?”紫語甜甜地笑道:“伯母這樣講,就太見外了。我倒覺得二位叔叔很有精神哪。欸,婆婆你也坐啊。”紫語扶著馬少嬅坐下之後,見姜婆婆東張西望不知瞧些什麼,心中只盼這老太婆趕緊出去,嘴上卻邀她一塊兒坐下歇息。
“我不坐了,這裡擠得狠。”姜婆婆冷眼言道,邊說眼光邊向床底下瞧去。原來馬先醒、馬大聲兩兄弟雖吵,但姜婆婆一走進屋子還是立刻便聽到了第四人的呼吸聲。姜婆婆停了一會兒,暗自思忖道:“原來是那個小丫頭。呼吸這麼亂,看來要不是受了傷、便是中了毒。”不過姜婆婆素來對馬家人以外的安危絲毫不以為意,一旦判斷了高月絕不是馬少嬅的對手之後,便將眼神挪回到了紫語身上。近來姜婆婆為防紫語,日夜皆是寸步不離馬少嬅,但也因此越看紫語便越覺得厭煩,實是想借故離開一下,便對馬少嬅說道:“小姐,我下去幫你沏個茶再上來。”說罷便弓著背慢慢地下樓去了。
姜婆婆一走,紫語頓時打起了精神。自從衛莊送來玉佩之後,紫語便千方百計的尋著機會要讓馬少嬅瞧見,只苦於那老太婆死死盯梢自己,竟無一刻之機可趁。此時她既離去,高石然又不在房中,便是天賜良機。紫語四下打量房內,只見房中四處整潔、淡雅清香,桌上還擺著鮮花,便站起來在花瓶中選了一朵大的摘下,同時趁著背對馬少嬅之時,輕輕將領口略略扯低了些,好讓那白魚玉墜能更容易為馬少嬅發現。
“這麼美的花,伯母戴上了一定更美。”紫語一邊說,一邊轉過身來要將花兒插在馬少嬅發上。馬少嬅見她要幫自己戴花,但笑不語。紫語輕輕俯下身去,不經意的露出了頸間那塊玉佩。
馬少嬅一見紫語胸前那塊白玉,登時如遭雷擊。她一把兒推開紫語拿花的手,卻端起了那塊白玉細細瞧著。連說話的聲音,都發抖起來。只聽馬少嬅輕聲問道:“紫語,你這玉片兒是哪兒來的?”
紫語心中竊笑,暗想:“說出來只怕嚇壞了你。”臉上卻作不解,回道:“這玉佩打我有記憶以來,便一直跟在我身上了。怎麼了?伯母?你臉色好蒼白哦。要我下去叫姜婆婆上來嗎?”
“不……你哪兒都別去,都別去。”馬少嬅放開那玉佩,捧著紫語的臉溫柔端詳,眼淚撲簌簌地滾落,哽咽道:“紫語,伯母要說一個跟你有關的故事,你一定要仔細地聽,好嗎?”
“伯母你說,我聽著哪。”
“這話得從我的祖父,也就是我丈夫高石然的授業恩師馬水近那兒說起。”馬少嬅拉過紫語在自己身旁坐下,輕聲問道:“好孩子?你可曾聽過這個名字?”紫語心中自是一清二楚,只是這個時候她當然還是搖了搖頭。
“那你可得好好記住‘萬壑臨淵馬水近’這個名號。”馬少嬅見她不知,又續道:“三十多年前,當我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我祖父便以一套‘九魄降真掌’、一套‘臨淵劍法’稱雄武林,有好多好多的人,心裡都不服氣我祖父被人家稱作天下第一,紛紛來跟他挑戰、較量,但最後還是敗在了我祖父的手下。”
“好厲害。”紫語咋舌道:“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好孩子。我就快說到了。我和你高伯伯原本有個女兒,名叫琉璃兒。十四年前,琉璃兒不過才一歲大的時候,我們遇見了仇家徐讓。那徐讓便是當年曾來與我祖父馬水近比過武德其中一人。徐讓打從敗在我祖父手下之後,從此懷恨在心,數十年不忘。他武功本就極高,我跟你高伯伯兩人聯手也是敵他不過。那日徐讓打飛我手中長劍後,便連連逼問我祖父的下落,說他苦練了數十年,就是為了要重新與我祖父較量。當他聽到我祖父馬水近早已過世的訊息之後,他居然……居然……”“居然怎麼樣?”紫語原是裝假,但不知不覺竟也聽得入了神。
“他居然……居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好奇怪。他瘋了嗎?”
“徐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