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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兩口是相安無事了,裴潤菲卻把父母的戰火惹到自己頭上。父親裴元禮認為女兒就該找個身體強健的夫婿,母親劉氏卻執著於家世。夫妻兩人得知這事由女兒相看之後再定,都紛紛找女兒說項。
裴潤菲不勝其擾。索性最後閉門謝客,將要來打聽的一干親人女眷擋著門外。自己在房裡來回品讀這首詩。一晚上都情思遐飛,連夜裡的夢都是美的。
一早就在管家的安排下,出了城門來到十里長亭等候。等她在馬車裡遠遠看到李賀時,就為他那矯健利落的身姿心折。等正面相看時,李賀那清如泉水的雙目;瑩潤的臉頰散發出的勃勃生機;瞬間就融化了少女的芳心。
聽李賀說他們兩人連一面之緣都算不上,裴潤菲頗不認同。怕是還不知道我祖父打算請韓大人保媒的事。但少女的嬌羞作祟,這樣主動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正打算岔開話題,恭祝李賀科舉順利之類的話。李賀走近幾步,裴潤菲的心如小鹿般亂撞起來。
正嬌柔無限之時,就聽李賀壓低了聲音道:“長吉本次科舉無望,仕途更是渺茫。日後只是碌碌紅塵中,一尋常山野村夫,實不堪為高門小姐之良配。裴公的心意,我已知曉。長吉愧不能當。望令祖收回成命,為小姐另謀良配。長吉不是矯情之言,乃實話也。”
裴潤菲頓時愣怔了,繼而嘴唇顫抖道:“我不好嗎?你是不是嫌我命裡剋夫?那都是外人胡說的。”
李賀看了裴潤菲一眼,對她的前世今生了然於胸。
不忍心直言相告,只嘆道:“是我不好,長吉三年內不論婚配。不忍虛度裴小姐的青春。你以後好自為之,勿自怨自艾,或許能開一番新的人生際遇。長吉肺腑之言,望你謹記。”
說完就轉身邁步,向自己的馬車走去。裴潤菲望著李賀倜儻的身影,不由地痴了。
還是身後丫鬟燕草提醒道:“小姐,這些踐行禮品怎麼辦?”
醒過神來的裴潤菲沒有絲毫猶豫,吩咐道:“以我祖父的名義送過去。”
燕草忙走到避在遠處的周管事面前,讓他吩咐僕從把一包包禮品送到李賀的車上。
裴潤菲遠遠看著,見李賀收下了。漸漸地臉露微笑。自古親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願意,你家裡人難道不願意?
第二十一章 哭訴
沈亞之呆呆地看著國公府的僕從,將一包包包裹好的禮品往車上塞。嘴裡都忘記了謙辭,看向李賀的眼神滿是探究。任李賀再坦蕩,也不能對眾人言明這是裴家小姐所送。
只訕訕道:“裴公盛情,怕我們路上用度不夠,託路經這裡的家人給捎過來的。”
本來能坐六個人的寬敞大馬車,被這些踐行物裝上,車內頓時有些擠得慌了。
楊敬之和方、馬二位好友,面面相覷。不時地瞟向還站前方的碧裙麗人,眼睛裡探究和迷茫交相轉換。
李賀對著裴府的僕從一再拱手道謝,慌得這些人回禮連連。
見禮品都已經裝上車,李賀又對侍立在一旁的周管事拱手道:“請務必替小生轉達心中的感激之情。裴公高義,李長吉當銘記於內。辛苦周管事和各位了。”
周管事拱手作揖道:“公爺昨天傍晚就著小人,為公子準備路上吃穿之物。公爺吩咐小的轉告公子,這些是長者所賜,公子可安心接受。待公子金榜題名之時,公爺還會在洛陽為公子接風慶賀。”
老管事的話讓在場的幾人都釋然。還真是晉國公所賜,頗為自己想歪了羞愧。
一時周管事率領僕從拱手告辭,沈亞之先行爬上車。楊敬之從路邊的柳樹上,折下一枝欲吐新芽的柳絲,插在了馬車的蓬壁上。全了折柳送別之意後,才與李賀拱手告別。
李賀輕盈地躍上馬車,對著送行的三人揮了揮手,就放下車簾。車伕趕著馬車轔轔而行,越過了前面停靠在路旁的四輛馬車。漸漸消失於官道的盡頭。
楊敬之一行三人,見馬車已經走遠,就上馬返城。馬思遠在隨意的回頭間,見身後晉國公府的馬車跟在身後。
不由地奇道:“長吉不是說,是裴公託家人順路捎來的。怎麼他們好像是專程來送的。”
楊敬之和方長河也勒馬回頭張望,果然見那四輛馬車,跟在身後轔轔而來。馬車揚起的塵土隨風滾滾。似是車中人回意甚急,催促著馬車快行。楊敬之頓時心裡雪亮,忙催促著好友打馬快行。
此時的裴潤菲的確心急火燎,急於回家向長輩討主意。而李賀卻在車內接受沈亞之無聲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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