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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如此肯定,便聽著水聲泛起,心神嚮往。
舊人
蘇荷將要逝去,可靜嫻未至,她心願難了。一隻魂獨自守在湖畔百年,早忘了自己是誰卻仍記得要等待,即便不知等待何人。她之虛弱,倚著老樹無力坐觀明月。柏楊問她:你可信我?蘇荷搖頭,她就快消失了。柏楊哀嘆,擅自將她封入瓶中,與世隔開。他救不得她們,唯能了她一樁心願。
約定
不知時光,蘇荷在那瓶中沉睡,有夢縈繞,漸漸憶起過往。醒來了,再見到天日,陽光快將她刺穿。她看著柏楊,柏楊僅僅朝湖邊一指。那是靜嫻嗎?蘇荷傻傻看著,又淚奔而去。她來了,迎著春風,鬢戴桃花。她赴約來了……她們之間隔著陰陽。
終了
靜嫻,靜嫻……那是近在咫尺卻不可觸及的痛。蘇荷喚她,攔她,她始終哭著走去湖中。陽光熾熱,蘇荷快熬不住了。柏楊,救她!蘇荷大喊。此時靜嫻竟停住腳步,回身環顧。活下去啊……耳邊無聲,話卻刻入心底。忽來了一陣風,讓靜嫻迷了眼,眨眼時她彷彿又見到蘇荷。蘇荷早已不在。
☆、因果
桐笙此世最後的記憶是時雨大哭的模樣,但那一陣哭泣是否為她,她不得而知。
朔夜被望月帶到桐笙身邊時,本該遠離此處的安平正伏在桐笙身上哭喊,再一看安平懷中,桐笙面色蒼白地躺在地上。此時,站在一旁的時雨面無表情。朔夜是被望月攙扶著,又是拖著望月一起撲到桐笙那裡,只伸手一摸,朔夜萬念俱灰。
“笙兒……”她幾乎害怕喚出這個名字。這數百年她彷彿已經哭累了,但除了哭,她亦想不到別的宣洩。
桐笙以為讓安平離開,安平就會乖乖離開,她是低估了安平當年的記憶能力。朔夜恢復了記憶,行路中的安平漸漸想起朔夜,隨之越發覺得近日桐笙的舉止奇怪,於是趕著又跑了回來。
安平記得時雨,那是對她族人有著大恩的人,然而這位大恩人殺了她最喜歡的姐姐。她忘了自己並未親眼見到時雨對桐笙下手,只知她從桐笙腰上扯下一個袋子,右手比劃著彷彿裝了什麼進去。她最壞打算不過桐笙昏迷,誰想竟然一點氣息也感覺不到了。
十數年的人生,安平再次失去了最親的人,今次更是唯一的親人。
朔夜不會詢問時雨究竟發生何事,她知時雨前來目的是為桐笙。桐笙死了,還能為何?朔夜從安平的記憶中得知一些,但千萬般想不到時雨竟然收了桐笙的魂。
“你連轉世都不許她去了?”朔夜站起來,雙足連連站了五步才真的站穩、站好。一個被眾人論為模範的大弟子,此時的絕望全數成了淒厲的笑。鶯時想扶她,她將對時雨的恨都付在推開鶯時的力道上。而後她又跌在地上,拉住時雨的手,慘哭著哀求:“師父許她去轉世吧,往後我一定專心修行,再不沾半點情念。”
是“情”使她情緒跌宕,彷彿已將心智丟失了。
時雨想說些什麼,可喉間似插了一把刀,無論張口閉口都是痛苦。太長遠的事情,太深的因果,她根本不知怎樣傾述。眼下朔夜的哀求於她而言是一種逼迫,她早沒了以往的冷靜,只想逃,立刻躲開這失控的地方。
穀雨來了,見眼前一切豈止憤怒!她將朔夜拉起,質問時雨為何如此殘忍?朔夜意識已然混沌,鶯時抱著她,望月帶著安平。時雨轉眸一看穀雨,眼眶跟著便紅了。
人的改變都隨時間來,若從前的作為令如今無法承受,那時的作為究竟錯到了怎樣的程度?
時雨眼中藏著無數難言之言,她認為不可道出。她眼中那一抹紅映入穀雨眼中,可惜穀雨憤怒,竟不能體會。
朔夜的情況太過糟糕,鶯時急說著要帶她走,因此穀雨毫不猶豫帶著眾人回到自己山中——這“眾人”甚至包括桐笙,卻沒有時雨。
面對朔夜眼下狀況,鶯時帶了情緒而不知如何下手,玉姑花了四天時間才將她救醒。朔夜醒來,在玉姑的院子裡獨站了整日。桐笙現在何處?朔夜並無意思詢問,她的魂不能輪迴,身在何處又有何區別?但她定不希望回到翠雲山,朔夜便讓她遠離那個地方。可是往後呢,往後如何是好?
將鶯時叫來,朔夜囑託道:“笙兒此前對安平往後的生活做了安排,你將她送去玉代身邊,請玉代好好照顧她。”說罷,她又拉來望月,說:“師姐從沒求過你任何,今日師姐求你,將笙兒送去遠處,離翠雲山越遠越好。”
望月說:“穀雨已將桐笙師姐安排在這裡,大師姐不必擔心。只是玉代姑娘聽力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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