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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起來:“只可惜將你女兒費事捉來的魚兒弄得半死了!”
“沒啥,沒啥!算你運氣好。”他用眯縫的眼睛瞅瞅我,又說:“該你倒黴時,你放個屁也砸腳後跟!”
我這才注意地又看了他一下,他的臉像是不大周正,表情沉悶……該不是他倒黴了吧。
沒輪上我問,郝校長便唉嘆著講起了自己的倒黴事。原來,上週星期二晚上,教師灶房裡闖進了兩頭大豬,對灶房裡來了次“掃蕩”,她買來的兩袋面、半筐菜和一壺油被吃了個淨光。炊事員將那兩頭豬圈了起來,豬主便找他這位校長鬧事。最後,經鎮上宏東說情,用20元錢領走了兩頭豬……他的氣還沒消完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事。第二天課間操上,一個老頭趕著一群羊直衝向正在做操的學生……郝校長差點沒氣死,這兩天對什麼事都不管了。
聽了他的訴苦,我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什麼也沒說地走了。他卻跟了過來,勸慰開我了:“划不來為這號事著氣。這號事多著哩!我在金山鄉教書那三年就見了不少,只不過人當時有些生氣……你已是走的人了,一走白了,什麼事都好說……”
郝校長出去了。我便關緊了門,懶懶地頭枕著被子躺下來。一躺下來,便又想起了芬,想起了剛才的情景:她的唇兒多柔哇,吻著令人恍入夢中,她的小嘴多甜哪,親著叫你心兒顫抖……噢,可愛的女孩,她緊閉著雙眼是那麼沉醉於我的吻……
“砰砰………”,誰在敲門,我連忙去開,卻是黃主任。
“川裡啥都好著哩吧!陽臺小學沒出問題吧?”他問。
“好著哩!”
“你那篇稿子可給咱們立了大功啦,鎮上很滿意,將去年欠咱教委的三萬元撥過來了。你是咱教委人,鎮上公民。寫稿子應多提鎮上和教委。你那稿子發時我審過……”
見我神情不對,他又陰沉下臉來:“張莊張校長,*魏會計反映,說你查帳時亂問哩。給你安頓過,那幾萬元是咱教委管飯費帳上衝不出去,才壓到各小學。”
“你沒給我安頓啊?”我忿忿地。
“沒給你安頓你也明白,天天跟上吃著哩……”他訓開了。
嗚呼,無法可想!我是怎麼吃的呀?不到半月就吃了數萬元!
“這兩天,好好蹲著……”說著,他走了,好像要去哪裡消他那肚子裡的氣。
等他一走,我就又想起芬來……
這幾天,我忙急了。
快“六一”了,全鎮各小學都要來鎮小學參加“文藝匯演”和“春季田徑運動會”,我又要編印秩序冊,又要製作節目單,還得寫解說詞。我這個幹事可真有事幹了。
黃主任在院子裡向人們大聲吆喝:“人說這教委工作閒得很,看我們忙不忙……”
那天上午我正在趕製節目單。忽聽黃主任喊:“路明,電話!”我連忙舉著油手往丁會計辦公室跑去,不料電話已斷了線。丁會計說:“是你弟打的,說他在縣上,叫你趕緊下來。”我沒支聲地待著,黃主任卻說:“那你快點下縣裡去吧。”
我收拾了一下,趕忙去街道等車。我心裡亂極了!這個弟弟,自前年高考落榜以來,一直都是家裡最大的負擔和一切不快樂因素的總根源。因為他,父親明顯地蒼老了。每每想到這些,我也常賠許多眼淚;同時又暗恨現代教育培養出了這樣的懶漢、懦夫。“五一”前弟弟自一個煤礦歸來,提著VCD,精神和身體都好多了。我們都打心裡為他高興,他終於撫平了心靈的創傷,可以勇敢地去社會上摔打幾回了。不料,這還不到一個月,他便回來了,而且還要人接。我的心裡掠過一絲不詳。
六、曙光升起(4)
一小時後才有一趟車。到了縣上,我連忙往車站走去。不料,前面的小車停了下來,車門開啟,竟是慄局長。他笑容可掬地說:“小路,幾時下來呀?老肖打過招呼,要你先來我們局鍛鍊鍛鍊,過度一下,再往地區文聯走也不遲。”
我平靜地聽完,客氣地說:“我沒時間考慮,一天忙著呢。”
“下來就好了,我們局裡挺閒的……”
“說真的,太突然,我接受不了!”
“怎麼?接受不了!”慄局長吃驚地鑽進車子,“那好,我再跟肖主席聯絡……”
車開走了。
來到車站,卻不見弟弟的影子。停車場、候車室、車上,甚至附近的所有店鋪都找過了,就是不見人。我失望而心急地去上廁所,正在撒尿時,隱約地看到蹲在那裡的人像弟弟,待我仔細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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