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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的“無所謂”情緒,而幾次令他心中的火山瀕臨爆發。到底是怎樣,明明不願意為什麼不說出來!明明厭惡至極為什麼不拒絕!幹什麼,向我展示那種愚蠢到根本不值得同情的“知恩圖報”嗎?不要讓我笑了!一個兩個都這麼笨!死了都是活該!
“為什麼不反抗!”汪凱傑的肩膀被捏得生疼,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吳瑾。他的臉色青白眉頭上兩條深溝緊緊擠在一起,雙唇因極力剋制而抿著顏色卻是不太正常的暗紫,他的瞳孔嚴格說來算不上是黑色似乎叫做黑褐色更準確一些,乾淨的眼白總是淺淺地滲著湖水的清透,現在卻夾雜了刺眼的血絲讓人莫名地產生一種會被撕碎的恐懼。這種感覺比平時的那種陰冷更讓人害怕,被解放的雙手開始用力地推他。
“為什麼不拒絕。”他的聲音並不是充滿壓抑的低吼,更像是喃喃自語。汪凱傑看著他的眼睛,剛剛的火光仍在並且已經擴散到了滿眼,而這樣近的觀察才注意到那火光並不是憤怒而是痛苦或者說是一種絕望。總是一副無所謂表情的汪凱傑少見地擰緊了雙眉,心裡劇烈地抽痛,痛到不能自已,明明自己才是那個被無情踐踏的人,為什麼卻覺得受傷害最深最痛的,是吳瑾。
“為什麼不拒絕,為了那種人為了那種連自己的親人,連自己的親生兒女都可以出賣的人,根本不值得。像你這種笨蛋,死了都不可憐!”
聽著他一點一點升高分貝的話語,汪凱傑突然意識到現在的吳瑾,眼睛裡看著的人甚至是他思想裡的人並不是自己,或者說不是此刻站在他面前被他抓著的人。
“你騙我……你騙我……”汪凱傑有些恍惚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那雙總是冷漠、高傲得不可一視的眼睛裡竟然閃爍著水波。他的呼吸很亂亂到更像是病態,抓著自己的手也明顯比之前力量小了很多。汪凱傑早就不掙扎了相反倒是開始擔心吳瑾,他的臉色更白了完全像紙一樣,扶著他的手肘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身體那種搖搖欲墜般的顫抖。
“吳總,你沒事吧?”
吳瑾努力地直了直腰徹底鬆了手,一邊按住胸口一邊轉身扶住水池邊緣撐住自己。汪凱傑想要去扶他但不知為什麼並沒有出手,只是保持著剛剛扶住他手肘的姿勢立在原地。
※ ※ ※
作者有話要說:
☆、心牆(下)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道牆,就像一個盒子鎖著他的快樂、他的傷心、他的痛苦、他的悲哀、他的願望、他的夢想、他的過去、他的記憶……漸漸地,他把自己的一切都鎖進了盒子裡,他的盒子裝著他的全部,他的全部只剩下了一個盒子。
※ ※ ※
“感覺好些了嗎?”安勝坐在吳瑾的床邊,手上的聽診器在他的胸上左聽聽右聽聽。“我現在算是明白當初我老爸幹嘛非要我念護理系。”將小桌上紙袋裡的藥片倒在他手上。
“你是在怪我讓護理界少了一個優秀的男護士嗎。”接過杯子將混著水的藥一口吞下,吳瑾看了他一眼換個舒服的姿勢閉目養神。
“你這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彆扭。”勝聳聳肩收拾好東西,“你還要繼續這樣嗎?”
“什麼?”
勝把自己整個放進椅子裡,修長的十指交握著,“如果你不喜歡他,就放了他吧。”
吳瑾睜開眼卻是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如果我不喜歡,就不會這麼在意他了。”昨天晚上,第一次在勝以外的人面前情緒失控,而那個人也似乎是被他的樣子嚇到了,有些手忙腳亂地打電話找人,然後隱忍著焦急看著他慢慢恢復平靜。
“你確定,他可以相信嗎?”這種時候總要有一個來充當這個潑冷水的惡人,“我不希望你因為他們兩個相像而做出錯誤的判斷。”
吳瑾輕笑著,勝就是勝,就像他肚裡的蟲子總是能看穿他的想法,“你不也早就認識到了嗎。你都可以因為這個原因信任他了,我為什麼不行。”
“因為你是吳瑾。”勝清楚他定了心意就會堅定不移,他並不擔心只是要在他還沒完全陷進去之前,盡到一個兄弟和一個下屬應盡的責任。
“我知道,我沒有忘,雖然我一直想要擺脫這個魔咒。”眼神中的暗淡在重新對上安勝的目光時已經消失乾淨,“他們不一樣,這小子要堅強多了也幸運多了。你也看出來的。”
勝了然地點點頭,臉上重又擺上了有些玩世的淺笑,“那我們瑾少要怎麼開始他人生首度的主動出擊呢?要不要我給你一些前輩的建議啊?”
“你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