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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不解:“皇后要問我什麼?”
“中共之主乃是皇后,凡是後宮出了事,自然由皇后做主。東宮內廷之主乃是太子妃,現在東宮內廷出了事,皇后自然要問過太子妃。”
我都從來沒有見過那個緒娘,要問我什麼啊?
可是永娘說的話從來都是有根有據,她說皇后要問我,那麼皇后肯定會派人來傳召我。現在我這副樣子,怎麼去見皇后?我急得直跳腳:“快!快!我要洗澡!再給我煎一碗濃濃的醒酒湯!”
宮娥們連忙替我預備,我從來沒有這麼性急的衝進浴室,看著熱水預備齊了,便立時跳進浴桶,將自己浸入水中。永娘看著我亂了陣腳,忍不住道:“太子妃如果平時謹守宮規,怎麼會弄到臨時抱佛腳?”
“臨時抱佛腳”這句話真妙,我從來沒覺得永娘說話這麼有趣。我說道:“那些勞什子宮規,天天守著可要把人悶煞,臨時抱佛腳就臨時抱負叫,佛祖啊他回看顧我的。”
永娘還板著一張臉,可是我知道她已經忍不住笑了,於是從浴桶中伸出溼淋淋的手,拉了拉她的衣角:“永娘,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平日多多替我向佛祖說些好話,我先謝過你就是了。”
“阿彌陀佛!佛祖豈是能用來說笑的!”永娘雙掌合十,“真是罪過罪過!”她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早繃不住笑了,親自結果宮娥送上的醒酒湯,“快些喝了,涼了更酸。”
醒酒湯確實好酸,我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下去。永娘早命人燻了衣服,等我洗完澡換好衣服,剛剛從新梳好髮髻,還沒有換上釵鈿禮服,皇后遣來的女官就已經到了東宮正門。
我叫永娘聞聞,我身上還有沒有酒氣,永娘很仔細地聞了聞,又替我多多地噴上了些花露,再往我嘴裡放一顆清雪香丸。那丸子好苦,但吃完之後果然吐氣如蘭,頗有奇效。
此次皇后是宣召李承鄞和我兩人。
我好多天沒見李承鄞,看他倒好像又長高了一點兒,因為要入宮去,所以他帶著進德冠,九琪,加金飾,穿著常服。不過他瞧也沒瞧我一眼,就徑自上了攆車。
見到皇后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緒娘突然腹痛,御醫診斷為誤食催產之物。皇后便將所以侍候緒孃的人全都扣押起來。然後所有的食物飲水亦封存,由掖庭令——嚴審。最後終於查出是在粟飯之中投了藥,硬把胎兒給打了下來了。皇后自然震怒,下令嚴審,終於有宮人吃不好租掖庭的刑罰,供認說是受人指使。
皇后的聲音仍舊溫和從容:“我將緒娘接到宮裡來,就是擔心她們母子有什麼閃失,畢竟這是東宮的第一個孩子。沒想到竟然就在宮裡,就在我的眼皮底下還被暗算,我朝百餘年來,簡直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
她雖然語氣溫和,可是用詞眼裡,我從來沒聽過皇后這樣說話,不由得大氣都不敢出。殿中所有人也同我一樣,屏息靜氣。皇后道:“你們曉得,那宮人招供,是誰指使了她?”
我看看李承鄞,李承鄞卻沒有看我,只淡淡地道:“兒臣不知。”
皇后便命女官:“將口供念給太子、太子妃聽。”
那女官念起宮人的口供,我聽著聽著就懵了,又聽了幾句,便忍不住打斷:“皇后,這事不是我乾的!我可沒讓人買通了她,給緒娘下藥。”
皇后淡淡地道:“眼下人證物證俱在,你要說不是你乾的,可得有證據。”
我簡直要被冤枉死了,我說:“那我為什麼要害她呢?我都不認識她,從前也沒見過她,再說她住在宮裡,我連她住在哪兒都不知道……”
我簡直太冤了!莫名其妙就被人這樣誣陷。
皇后問李承鄞:“鄞兒,你怎麼看?”
李承鄞終於瞧了我一眼,然後跪下:“但憑母后聖斷。”
皇后道:“太子妃雖然身份不同,又是西涼的公主,但一時糊塗做出這樣的事來,似乎不宜再主持東宮。”
李承鄞並不做聲。
我氣得渾身發抖:“這事不是我乾的,你們今日便殺了我,我也不會認!至於什麼東宮不東宮,老實說我也不在乎,但我絕不會任你們這樣冤枉!”
皇后道:“口供可在這裡。鄞兒,你說呢?”
李承鄞道:“但憑母后聖斷。”
皇后微微一笑,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一點也不念及你們夫妻的恩情?”
李承鄞低聲道:“兒臣不忍,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兒臣不敢以私情相徇。”
皇后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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