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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全之策,可狐狸眼下的傷勢,又哪有計策能夠萬全?
花葉道:“先進屋再說,把阿楠的藥換了。”
一進房間,詫然發現狐狸竟睜著眼睛,靜靜看著我倆。花葉立刻堆起笑容向我道:“你看他精神很好嘛,這小子身體結實,很快就沒事了。”說著去桌邊端湯,手一觸碗,又道:“涼了些,我去熱熱。”
屋裡只剩下我和狐狸,我站在門邊望著他,他躺在床上望著我,唇乾臉白,眼睛裡仍沒有神彩。還有半個時辰不到,王輔臣就要來了,他這個樣子讓那人看到會有怎樣的後果,我不敢想。
半晌,狐狸輕道:“三毛,過來。”聲音十分沙啞。
我走到他床邊,拉了凳子坐下。他的手伸出被子,略有些發抖,向我的手探來,我忙將手遞上,不忍心看他多勞累半分。
他扯扯嘴角,扯出一絲微笑道:“我沒事,你不要拉著一臉苦相。”
他睡了一覺精神確實好了點,話說的利索多了,可這才是傷後第一天,靜養恢復才是關鍵。我嗔怪的瞥了他一眼,道:“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好好躺著,一會兒喝點湯再睡覺。”
他摩挲著我的手指,唇上似有了些血色,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我,道:“你累麼?想去睡一會兒麼?”
我搖搖頭:“不想,昨夜也睡了一陣,我不累。”
他似嘆了一聲,聲音低到幾乎微不可聞:“你這樣陪著我,真好。”
心上那折磨了一夜的痠痛感又向我襲來,我抑了抑眼眶的熱,努力微笑道:“不要胡思亂想了,你快快好起來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眼睛從我臉上移去帳頂,道:“你那頭髮亂得像雞窩,快去洗洗臉。把大姐叫進來。”
我輕輕抽出手,摸摸頭髮,確實碎髮零落,他前幾日將小沐送我的簪子拿走後,綁辮子只能用了根細繩子,可沒有韌性的繩,是攏不住發的。
出門喊了花葉,便跑去廚房邊的水井壓了盆水,抄著往臉上嘩啦了幾把,冰涼的井水激的毛孔緊縮,大腦仿似也清醒多了。我暗下決心,若狐狸裝病被王輔臣識破,我拼死也要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就說是我逼他去做,要怪怪我好了,要罰罰我好了!本來,這也就是事實!
洗完臉回房梳了梳頭,再去看狐狸時,花葉已在為他檢視傷口,她背對著我,身形僵硬的很,我上前欲幫她,她卻突然將我一把推開,直把我推了一個趔趄!我詫異的看著花葉,她方才還鎮靜自若笑意盈盈,這一時怎的就不高興起來?狐狸微笑著望我,一言不發,黯淡的眼睛裡似有了一絲朦朧的光彩。花葉的手動一陣停一陣,頭始終未抬,口道:“三毛,你找把笤帚,把階下的落葉掃一掃。”
我吶然應聲,卻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不過一刻功夫,這屋子裡的氣氛竟變得相當怪異。
走出房門,在廊杆處尋了把笤帚,悶頭下了臺階掃起地來。下了一夜的雨,地上的葉子花瓣被雨水浸出了扭曲殘敗的形狀,粘在石板上甚是難掃,胳膊使了力氣,將殘葉向拱門處攏去。掃了一氣,身上還出了些汗,回頭望望狐狸的房間,花葉還未出來。
“大人,這邊請!”園中忽然響起一個男聲,是雲風!我駭的一抖,笤帚把“啪嗒”落在了地上,王輔臣已經到了!
腳步聲卻未走近,又一男聲響起:“阿楠這處小園子弄的倒很別緻啊!哈哈哈!”嗓音豪放,底氣十足。只聽其聲,未見人影,腦中已將那西北大漢的粗獷形象勾勒出來。
我站在拱門口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回房?迎上?顯然都不合適,搓搓手,我彎腰揀起了笤帚,將那些殘花敗葉又往回掃去。“唰!唰!”笤帚一下一下劃在石板路上,帚枝划著潮溼的地面,濺起泥點子,濺到了我的鞋子上,我掃的太用力,雙手如果不緊緊握住笤把,我很怕它們會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腳步聲逼近,我裝沒聽見,雲風在身後叫道:“嫂子!大人來了。”
停下笤帚,我迅速掛上笑臉回頭,一條直道上離我三五米遠處站了四個人,左側是雲風,右側是兩個同著藍衫的陌生男人,正中……定是王輔臣!他身穿繡花灰色緞袍,身高不足六尺,矮矮壯壯,面板黝黑,多肉鼻扇猛虎吻,一字濃眉鴟鳥目,乍看之下,兇相盡露,外形竟像個草莽賊寇,山野村夫。可那目光閃爍上下打量著我的眼睛裡,卻透著非一般的精明。
我忙將笤帚靠在圍牆上,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合手並膝施了個側禮,道:“見過大人。”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叛將王輔臣,竟就在我眼前,我除了心慌氣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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