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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呢,說是做我女朋友,不過就是讓我心裡舒服一下。你越擰著我越來勁兒。你給我個機會讓我最多賤這麼一年不行麼?”
“我當不認識丁越這個人好了。”任他怎麼說,我只認定一點,答應他後患無窮。
“你這人怎麼這麼犟?都說了你越擰我越來勁兒,你不是喜歡我硬著來吧?”夏長寧故意擺出一臉驚喜。
他這臉色,像是我就喜歡他不要臉似的。我氣笑了,張口就想說話譏諷他。
夏長寧慢悠悠的說:“無參驗而必之者,愚也;弗能必而據之者,誣也。你不用咬文嚼字引經論典說我是沒文化的粗人。我沒進過初高中的課堂,但我也不是文盲。你學中文的,這句話的意思你能聽明白吧?不明白我再說一次。”
這話的意思是沒有經過考證就下結論是很愚蠢的事情,不能確定的事情就去作依據,是在欺騙對方。
一個十三歲當兵,執小學畢業證,沒有進過初高中課堂的人隨口就說了出來。我不是不震驚的。
是我一直因為偏見小覷了夏長寧?他語有雙關,不僅僅是說我看扁了他,也在說我看錯了他。
我學的是中文,但這句話出自哪裡我不知道。而且,我足足想了有一分鐘才想清楚這句話的含義。
“怎麼,被悚到了?”他挑釁的問道,顯然對能引一句古文震暈一箇中文系畢業生極為自得。吃西餐那會兒故意顯粗魯的氣惱怕是煙消雲散了吧。
我不想查丁越的事情,夏長寧不幹。就是說,我不想知道都不行。
“夏長寧,說實在的,我不是要和你犯擰。我只是覺得……你看上我什麼了?這樣有意思嗎?”
“呵呵,這樣,我給你說個故事。你就明白了。”夏長寧打了開窗,讓陽光和空氣透進來,他點著煙邊吸邊說。
“我當的是文藝兵,可沒跳過一天舞唱過一天歌。”
什麼意思?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追女朋友不是唱歌跳舞,以前我的首長這樣說的。”
什麼意思?我望著夏長寧想問又不好意思問。
他斜瞟了我一眼,我看到他側面臉上隱隱露出笑容,知道他在引我發問,我就不問,偏過頭看窗外。
夏長寧便嘆了口氣說:“首長追女人,全軍最漂亮的女人。那女人拽得很,看不起我的首長。跳交際舞的時候故意讓他出醜。首先火了,甩了她一巴掌說了這句話。本以為要背個啥處分的,沒想到那女人反去求情,然後就嫁給他了。”他看了我一眼,沒再說話,滿臉揶揄的味道。
看得我冷汗刷的冒了出來。我哼了聲說:“別告訴我說那女人從此覺得你首長男子氣十足才愛上他。夏長寧你敢動我一手指頭……”
他朗聲笑了起來:“我從不打女人。薇子除外,你不能把她當女人看。”
伍月薇,她脾氣大,但長相就是個古典美人哪。
“我的首長就是薇子老爹。我十五歲當他老爹的勤務兵,剛開始不敢動她,有回惹急了,打架的時候把她摔得鼻青臉腫,本以為我慘了。結果他老爹哈哈大笑,說終於有人治得了她了。薇子從此還真的沒再欺負過我。這人和人咋就不同呢。”
我很神往地想象夏長寧狠揍伍月薇的情景,不覺有些汗顏。原來我骨子裡也很暴力,也很想和伍月薇打一架。不止是伍月薇,我甚至想自己能把夏長寧也揍了,該是多麼痛快的一件事。
“笑什麼?”
我趕緊低頭。我一個好人哪,怎麼會被他們逼得變態了呢?
“我當兵的時候才十三歲,到了部隊要吃好吃飽我選擇去炊事班,養了兩年豬。當勤務兵當了兩年我就不幹了。薇子老爹覺得奇怪,為什麼我要去當汽車兵。做他的勤務兵比汽車兵有前途多了。知道為什麼嗎?”
我搖頭,不明白。
“汽車兵有錢。我膽子大得能把油車開到加油站賣掉一半箱的油。小時候家裡窮,大哥穿完的衣服我穿,我穿了再給三弟穿。我們哥仨讀警校,我十三歲當兵都是為了省錢。所以,我發誓這輩子一定要有錢。任薇子老爹用什麼人生大道理教育我都不聽。後來那老傢伙趁著全軍大比武我得了散打第一名的機會把我整特種部隊去了。”夏長寧悠然笑著,特種兵又如何?老子就不當警察不當國家機器,尋死覓活退伍。還是要開公司掙錢。”
他說起家裡情況時,聲音就低了下去,連空氣裡都瀰漫著一股傷感。
十三歲,為了省錢當兵,在部隊受了多少苦?這一刻我覺得夏長寧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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