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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便隻身漫步來到西寧府的城門,等候即將到來的糧草大軍。
城門已開,一騎快馬奔了進來。馬上之人,白衣玉佩,神情冷淡,忽見君玉立在城頭,不由得呆了呆,勒馬停下。
君玉十分意外:“朱渝,怎麼是你在押送糧草?”
“久聞川陝大盜厲害,我想來會會這些大盜究竟厲害到何等地步。”
“可曾與之會面?”
“不曾。”
西寧府的軍中大食堂。
朱渝和一眾押解的官兵正在吃飯。朱渝盯著桌上十分粗礪的飯菜,又看看神情自若吃飯的君玉:“你一直就是吃的這個?”
君玉喟然道:“西北苦寒地,那些老兵,一二十年來都吃的這個。我才到這裡不過一年,又算得了什麼。”
朱渝沉默了一下,端起飯碗,慢慢吃了起來。
這是朱渝見過的最簡陋的一座帥府。
空曠的屋子裡左右各擺著一排臨時議事的座椅;居中是一張大的書桌和椅子。大書桌上,整齊地堆放著各種各樣十分精細齊全的地圖和作戰方略。
在一些批示的公文上,是筋舒骨展的勁秀小楷,而一些鎮紙上卻是龍飛鳳舞的磅礴書寫。
朱渝環顧四周,嘆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形容的就是你這樣的人?也難怪林寶山都不肯再聽從我父親的命令和你作對。要知道,已經有三任西北帥臣被他們先後排擠調離。”
君玉笑了笑,忽道:“為何首批糧草來得如此之快?”
朱渝收回目光,轉身望著對面那張永遠微笑自若的面孔:“這批糧草是從長安出發的。”
君玉點了點頭,若不是從一省之隔的長安出發,那批糧草怎會來得如此快?
早在糧餉被劫之初,朝廷就下令西北各府衙尤其是相對富庶一些的長安就近援助,但是,各地都有藉口,長安更是百般推脫。長安的重要大員幾乎都是朱丞相的門生,朱渝儘管以京軍統領的身份親自監護糧草,但是,要在如此短時間內匆匆籌集如此一批糧草,如果不是拿出他朱公子的身份,實在難以想象還有什麼其他別的辦法。
“你父親可知道此事?”
朱渝沉默著,沒有開口。“雖然你主動請纓送糧草,有朝廷的批示,但是,你私自濫用丞相的關係和權力,這於他於你的立場,都會十分為難。更會給丞相的政敵以口實和把柄。即使他位高權重,但是伴君如伴虎,你這樣做太欠考慮了。”
朱渝依舊看著一張龍飛鳳舞的鎮紙,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冷冷地道:“你幾時變得如此羅嗦?”
君玉無語,朱渝又道:“其實,我也並不完全是因為你,更多是因為我父親。我總要做點事情,減輕今上對他的猜忌。”
君玉搖搖頭,苦笑了一下。皇帝對朱丞相的不滿由來已久,君玉已經從他的兩次私訪裡清楚地知道這一事實,現在不動手,只是礙於羽翼未豐而已,朱丞相雖然死不足惜,可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朱渝又是何其無辜?
朱渝拿起一張隨意書寫的勁秀小楷,又看看桌上那支有點禿的毛筆,道:“小時候,我有兩件事情特別恨你。”
“哪兩件?”
“你剛來千思書院時,最先招呼你的是孟元敬,而不是我。”
“還有一件呢?”
“你有自己單獨的一間屋子,我沒有。”朱渝笑了起來:“那時,祝先生常常告誡我們:”來書院是學習的不是做少爺的。“可是我心裡十分不服氣,那君玉為什麼會這麼特殊?師孃也太偏袒她了吧。”
他仔細盯著君玉,期望能從那微笑自若的表情裡能看出些什麼來。
自成年後第一次見到君玉,他就覺出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隨後,因為祝先生夫婦的死和羅羅的死,他曾兩次見過君玉的失態。可是,那時,他怎敢相信,威震胡漢的“鳳城飛帥”是個女子?
他最早的懷疑是從“寒景園”裡情魔大施魔音開始的。君玉身受重傷卻不為魔音所迷,更奇的是那身份奇特的“博克多”居然能保持清醒,救下她來。
後來朱四槐又帶回蘭茜思“只有女兒沒有兒子”的訊息,聯想到君玉上書院的時間和她小時候的種種特殊情況,他早已完全斷定君玉的身份。
可是,不知為什麼,他還是希望能親自從君玉口中得到證實。
君玉一笑置之,朱渝心裡有點失望,但也不再提及,兩人轉移話題又聊了一些西北軍中的情況。
送糧的役兵開始遣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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