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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的石子,然後燒紅的石頭就疊放在上面。燒紅的石頭溫度奇高,熱量慢慢釋放出來,房間就如置身在一個暖爐中。雲尚雖然說不出來什麼道理,但他這樣的取暖之法她竟也是第一次遇見。沒想到這個時代的人竟然如此聰明。
蘇暖玉心裡流過一道暖流。她第一次徹心徹骨地體會到“感動”這個詞語的真諦。山野之民,還真是多良善之輩啊。
“李雲尚,謝謝你。”她眨了眨眼,眼中已經一片潮溼。
“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她是出自真心這麼說的。一時之間並沒有想到明天天亮就要祈求菩薩把她送回家去了。
“我又沒做什麼,你要報答我什麼啊?”李雲尚憨厚地笑著。
“不過,我聽說大理四季如春,為什麼這裡這麼冷?”蘇暖玉突然想起這件事來,問道。
“四季如春?這倒新鮮了。”李雲尚憨厚地笑笑,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呢。”
呃?蘇暖玉愕然。這是怎麼說的,難道此大理非彼大理麼?腦袋裡一片漿糊,算了,懶得去想了。打了個呵欠,蘇暖玉覺得有些乏了,便在床上躺了下來,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說實話,這被子黑不溜秋的,感覺上彷彿又髒又臭。但她此刻蓋在身上,卻覺得最高階的錦被也不過如此。
李雲尚看她似乎困了,便帶上門出去了。蘇暖玉閉上眼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是啊,她怎麼可能睡得著呢?前一刻還好端端地跟父母在一起逛街拌嘴拜菩薩,下一刻就跟他們隔了幾生幾世。一想到此,不由悲從中來,淚水再次從眼中傾洩而出。
蘇暖玉之一生中,幾乎沒有遇到讓她流淚的事情。即使犯了錯被父親鞭打,也只是不甘與憤怒,仍然不哭。可是來到這個異時空,她卻一而再地潸然淚下。只希望、只希望明天到了三聖寺,求得菩薩的諒解,放她回家。
床底的溫度燻得床鋪暖洋洋的,之前的寒意已經完全消融,四肢百骸裡說不出的舒適受用。她起床把門栓上好,滅了燈火,再摸索著躺回床上。晚上睡覺要鎖門,這是習慣。
平整了一下心緒,她幾乎是強迫自己睡下的。期待一覺醒來,這只是大夢一場。是的,這一定是夢吧!
第二天一大早,蘇暖玉就被凍醒了。床底的石頭早就已經冷硬,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蜷在了一起。終於抵擋不住寒冷,她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高高的房頂,粗大的梁椽分工合作著支撐起整個房頂。原來,她還在這裡啊。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啊。她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蘇暖玉起床整理好床鋪,草草地洗了個清水臉,然後跟他們一道吃了簡單的早飯。所謂的早飯,不過是煮熟的紅薯。想想紅薯是好東西,高纖維富含維生素,吃起來便覺得倍兒香甜了。
出門時,天上竟揚揚灑灑飄起雪花來。蘇暖玉經過一夜的休整後,心情平復了很多,並不像頭天晚上那麼強烈要求雲尚送她去寺廟。蘇暖玉向兩位恩人再三道謝,說將來有機會一定圖報云云。於是李家父子擔了柴禾,蘇暖玉緊跟其後,開始向山下迤邐而去。
雪花勢微,且幸得無風。蘇暖玉把頭髮也完全披散下來,以期能遮擋些許寒意。李雲尚本有一個哥哥,但在戰禍中去世,他的母親也受此打擊而病逝。他看蘇暖玉衣衫單薄,便好心地把母親遺存的棉衣褲借給她穿。蘇暖玉雖然覺得老土,但聊勝於無,她仍是含笑接過了。
下到山腳,蘇暖玉已經氣喘吁吁力有不逮了,這時李大叔放下擔子停了下來。李雲尚也卸了柴禾,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出了什麼事?”蘇暖玉不明所以,問道。
“是大善人的座駕,大家都要讓路。”李雲尚解釋說。
蘇暖玉往前一看,果然有一列整齊劃一的隊伍緩緩走了過來。前面開路的兩列三行縱隊,清一色黑色勁裝,背後一個白色圓圈,內書一個“左”字。接著是一輛馬車,看上去並不豪華,車身緊裹著寶藍色的厚簾,似乎裡面的人相當畏寒。後面緊跟著的也是與開路隊伍差不多的人員。個個手持長矛,雄糾糾氣昂昂地有序地前進著。而道路兩旁也恭敬地立著像李家父子樣的平民百姓,每當馬車行將面前時,無一不是歡呼“大善人”。裡面坐著的人不知道行了什麼功德,倒是很得平民愛戴。
行到蘇暖玉面前時,她聽到了李家父子激動而喜悅地呼“大善人”的聲音,竟感染得她也一同呼叫出聲。馬車已經走遠,李雲尚還滿臉痴迷的眺望著前方。
“到底是何方神聖啊,你們如此禮遇?”蘇暖玉好奇道。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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