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林晰的爸媽和他姐姐住在一起。已經退休了,兩個都是溫和而熱情的人。林晰給他爸買了一臺數碼單反相機,老頭兒正在學攝影,很興奮得拉著兒子教他怎麼用。我在沙發上坐著窘得像個白痴,不時地笑笑,回答眾人的問話。一會兒才想起來把之前買的包包化妝品之類的禮物拿出來給大家。他媽媽拉著我的手問什麼時候結婚,我哈哈說快了吧。老太太又翻出兩件據說是祖傳的金首飾來給我,紅色緞盒底上居然還貼著編號,一個是4,一個23號。我偷偷的跟林晰說笑:“沒看出來,你們家還蠻有點家底的嘛。”他也回給我:“後悔沒早嫁過來了吧。”
幾天日子都過的熱熱鬧鬧,我們見不同的人,多年不見的親戚朋友同學,直到快回美國之前,才有機會單獨兩個人吃飯。那天晚上,我們住的那個酒店中餐廳有人包場,在韓國燒烤日本料理和西餐當中猶豫了一番,最後還是去了西餐廳。因為是在市郊,又不是國際品牌的酒店,西餐廳的生意很淡,連我們只有兩桌人在吃飯。氣氛卻很好,光線柔和幽暗,每桌都點著一支金色細長的蠟燭。下午我們又去我爸那兒看那個小孩,買了嬰兒裝和玩具給她。林晰似乎很喜歡這個尚且傻呆呆的嬰兒。
“你想要個小孩嗎?”吃飯的時候,我問他。“如果想,我今晚開始就不吃藥了。”
他正低著頭切一塊鴨肉,刀叉停下來,沒有答話。
“不想就算了。”我覺得自己又犯傻了,自找麻煩,人家還不領情,“我就是覺得你挺喜歡小孩的,而且你也一把年紀了……”我訕訕的解釋。
他把刀叉放下,抬頭看著我說:“我飽了,你快點兒,吃完了趕緊回房間辦事兒。”然後路出一個壞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踢了他一腳。心裡倒挺高興的。
這時候,門口進來十幾個人,坐了餐廳另一頭的一個長餐桌,“張總王總”的叫著,互相遞煙,大聲的說話。服務員過來解釋說是中餐廳坐不下,借這裡的位子坐一下,打擾您用餐了不好意思哈。我們說不要緊,我隨便朝那裡望了一眼,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周君彥。
我向被燙了一下一樣趕緊收回目光。但周君彥也已經看到我了,很遠就微笑起來,大方的走過來,說:“嗨,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你。”
他笑的既老練又有感染力,讓我也可以無所謂一樣的回他一個微笑,然後替他和林晰互相介紹。他說今天是陪集團內部一個房地產公司的人吃飯,然後拿出一張名片來給林晰,林晰接過來,說自己沒有名片。幾句寒暄之後,周君彥告辭回到那一桌上,那邊已經十幾個中餐盤子擺好了,啤酒白酒倒好,有人大聲叫著問服務員要勺子筷子。
續56)
我拿過那張名片看看,卻是一個洛杉磯的地址,低頭繼續吃飯。間或聽到那裡傳過來一陣陣勸酒的聲音,朝那邊看,發現周君彥再也沒有看我們這裡,他似乎正集中精力要把一個“湯總”灌倒。喝酒的樣子十分有氣勢,整杯的啤酒白酒一飲而盡,等到我們吃完離開餐廳的時候,他已經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臉色和神情卻沒有明顯的變化。
林晰問我要不要跟你朋友說,我說不用。我們搭觀光電梯上樓,我靠在弧形玻璃旁邊看著外面闌珊的燈火,在電梯到二十幾層的時候開口對林晰說:“他就是那個人。”
亂碼的那段:朝那邊看,發現周君彥再也沒有看我們這裡,他似乎正集中精力要把一個“湯總”灌倒。喝酒的樣子十分有氣勢,整杯的啤酒白酒一飲而盡,等到我們吃完離開餐廳的時候,他已經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臉色和神情卻沒有明顯的變化。
費雲帆熱衷於包養女人,這種愛好有點土氣
57)
林晰的身影清楚地映在電梯外側的弧形玻璃上,他的表情在我眼睛的餘光裡凝固了片刻。直到電梯發出叮的一聲,停下來,金色的門向兩邊開啟,他朝我走過來,伸手把我攬到懷裡。周圍安靜的要命,幾秒鐘之後,門在他身後重新合上, 電梯啟動,分不清是上升還是下降。我們就好像站在一顆小小的透明膠囊裡面,外面是 漫漫夜色。我記得那是一個星期四,因為那天晚上回到房間裡之後,我好像一時忘記了自己晚餐時說的話,在睡覺之前吃了一片標有“Thu”的藥片。藥吃下去之後,我暗自解釋說是因為習慣,明天一定記得把它停了。但之後的一夜又一夜,我們離開上海回到紐約,這個習慣仍然繼續著。開始的時候還有意無意的揹著林晰,直到有一次藥名大模大樣的出現在shopping list上貼在廚房的冰箱面板上面。他看見了,也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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